她以為他給她和離書是衝動。
畢竟,他總是衝動。
但若是衝動。
這麼久了,他也該冷靜下來了。
和離書現在就在她的手裡。
是容涼給她帶過來的。
上面只有蕭琅的名字。
她並未將名字簽上去。
南蕭國律法,和離需夫妻雙方簽名,送至官府蓋章才有效。
她不知道。
她為何籤不下去。
可每次想籤的時候,她都下不了筆。
唐芸回到屋裡,又將那份和離書拿了出來。
上面的“蕭琅”兩個字,依舊讓她覺得刺眼。
她正入神的望著和離書的時候,窗外突然閃過了一道身影。
一閃而過的影子,將唐芸的神智拉了回來。
“誰?”
唐芸剛問出話,她後腦勺一疼,就失去了意識。
**
重影疊疊的密林,馬蹄陣陣由遠及近,各種吶喊聲歡呼聲猶如呼嘯而來海浪,炸的人腦子發亂。
唐芸昏厥過去之後,腦子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迷迷糊糊中。
她似乎坐了好長時間的馬車。
被人帶著騎了好長時間的馬。
坐得她渾身都像是散了架般。
她無數次掙扎著想睜開眼睛,可每次想醒來,意識就會陷入黑暗。
直到這次,聲聲馬蹄聲撞擊而來。
她終於有了睜開眼睛的力氣。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影,直射到她的眼裡。
刺得她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眼前的光線。
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一陣呼嘯而來的,利刃劃過空氣的聲音。
對危險的敏感,讓她渾身的細胞都跟著緊繃了起來。
她移開手,就瞧見一支利箭距離她只剩下不足三米遠。
她的瞳孔劇烈收縮,按她的伸手,她閃身是可以躲過的,可不知為何,她的身體就像是灌了鉛的木偶,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
眼看著利箭就在眼前,她下意識的閉上雙眼,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噗嗤——”
利刃刺入*的聲音。
可是,她沒有感到絲毫的疼痛。
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度,一種冷到骨子裡的溫度,以及一個結實冰冷的胸膛。
“皇上——!”
“皇上——!”
各種聲音在唐芸並不清醒的頭腦中炸開。
她伸手摸上了那個抱著她的人的背部,摸到的是粘稠冰冷的鮮血。
他抬起頭。
他的臉上戴著面具。
可是,他居然伸手,當著她的面,取下了他臉上的面具。
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是一張鬼斧神功的臉。
劍眉斜插,不怒自威,眉宇間盡是霸氣,冷硬卻無比熟悉的臉龐。
讓唐芸好半天沒說出話。
“蕭,蕭……”
唐芸尚未叫出來,他就已經倒了下去。
隨即,無數人將他們包圍在了中間,那些身著盔甲的侍衛叫他,“皇上?”
“來人吶,將這混入圍場的刺客押入天牢,等皇上醒了,聽候皇上處置!”
唐芸被一群人架了起來。
她的腦子還是很亂,亂的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
天牢,陰暗而冰冷。
唐芸是被凍醒的。
她睜開眼睛,瞧見的就是冰冷的鐵門和牆壁。
唐芸坐了起來。
眼底閃過了一絲慌亂。
急忙撫上自己的小腹。
肚子並沒有疼痛的感覺。
孩子應該還好。
唐芸鬆了一口氣。
可是……
唐芸望著眼前的環境,她去過南蕭國的死牢,所以很清楚,她現在是在牢裡。
那個男人……
蕭琅?
那群人,叫他皇上?
不,那人不是蕭琅。
即便,長得很像。
可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個和蕭琅長得那麼像的男人?
唐芸的腦子亂成了一團,她甚至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她是如何出現在這裡的。
唐芸覺得有些冷。
她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