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這話雖像職責,可口吻並不強烈。
“難道不是嗎?”良慎反駁。
“娘娘,奴才知道您與六爺的情意。”平姑姑緩緩的說:“只是,木已成舟,娘娘已為皇妃。當年六爺輸了爭儲,自然也就輸了娘娘,娘娘若再抓著這段情意不肯放手,便是害了六爺!”
“害了他?皇上還想把他怎麼樣?”良慎忿忿不平的歪著脖子。
“皇上畢竟是皇上!”平姑姑意味深長的說道。
是啊,皇上就是皇上,他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她是這樣,奕?也是這樣,不過都是他股掌之中的小螞蟻而已。皇上,我竟然可笑的以為皇上是個溫柔痴情郎!我竟然險些被他的表象所感動!試問,如果不是他,我又何必和奕?分開?追根溯源,良慎格格又如何會與恭親王一起離開,我們又怎麼會過來?
“說了這麼多,哀家也乏了!貞妃,你也回去歇著吧!”太妃悠悠然一笑,做出疲憊的神態。
“是,奴才告退!”良慎心亂如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撿了個臺階便行禮告退,平姑姑送了出來。
“娘娘,若娘娘心中不平,那麼今日之話請不要告訴皇上,免得為太妃招惹麻煩。太妃她,已經夠如履薄冰的了!”
良慎草草點了點頭,便踏上肩輿回宮,一路冷著臉,不言不語。
肩輿行至長街,誰知卻撞見了黑牡丹正在慢慢悠悠的走著。
“大膽!見了妃駕竟不避讓!”為首的太監李德善怒斥道,眾人常見黑牡丹戲臺上的扮相,卸了妝,又迎著刺目的大太陽,李德善竟沒認出這便是黑牡丹。
常青眼尖,一眼便認了出來,心中暗氣,本來格格就不高興,誰知道卻遇見這個登徒子!
“貞妃吉祥!”黑牡丹咧嘴一笑,朝著高高坐在肩輿上的良慎拱一拱手,李德善心中更是發怒,這算哪門子禮節?
“你要往哪裡去?”良慎板著臉問道。
“太妃要聽戲,我往慈寧宮去!”黑牡丹依舊笑著,身後的陽光照在他的白衣上,格外刺目。
良慎心內冷笑,不是乏了嗎?還有心情聽戲?果然都不是什麼好人!
“貞妃似乎心情不好?”黑牡丹看她板著臉,心中一動。
“與你何干?走!”良慎瞥了他一眼,依舊命令隊伍前進。
黑牡丹轉身看著貞妃的背影,心中總有些不放心,不由揚了揚聲,說道。
“師傅在世時,常教導我,人在世上,要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黑牡丹故意在此頓了頓,“往日常聽說貞妃賢淑良善,對待下人更是溫婉親和,今日倒見著了真面目,原也不過如此!”說罷,也不管前面人聽沒聽見,轉身飄然遠去。
“嘿!這個小子!娘娘,不如讓老奴過去捶他一頓,方是道理!”李德善氣勢洶洶。
“罷了!他是南府戲班的黑牡丹,向來這樣目中無人!”良慎淡淡的說。
“是呢,這樣野慣了的人,不值得咱們搭理!”常青巴不得鍾粹宮上下都離黑牡丹八丈遠,直覺告訴她,跟他走進了必沒什麼好處!
良慎心中跟常青的想法恰恰相反,她倒覺得黑牡丹比這後宮中的每個人都好相交,不過他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猜到我是聽了什麼話才心情不好的嗎?可他是怎麼猜出來的呢?
不論如何,她總歸是心情不好了,後晌淑婉來找她說話,她也是懨懨的,少言寡語,淑婉覺得無趣,也就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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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青歉意十足的躬身行禮,說道:“皇上,主子歇了……”
“這樣,那朕明日再來!你主子今日進的香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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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您瞧皇上多惦記著你?您明明沒歇,怎麼不叫進來呢?”金鈴子忍不住說了話,她口無遮攔,嗓門自然也不小,被廊下的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常青立時出了一身冷汗,這個死丫頭,早晚死在你身上,看我進去不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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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點聲!”屋裡傳來良慎的怒斥聲,雖刻意壓低了聲音,她還是高估了這古代房子的隔音效果,依舊被奕裕���私�ァ�
“他不是喜歡強迫別人嗎?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