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掏出雲錦帕子來擦擦嘴角。
李雯莊眼睛隨著皇后的動作移動,眼眸落在帕子時,立刻會意,帕子上梅枝蔥蔥,卻只繡了一朵梅花。若說是別具匠心,倒不如說是半成品,這帕子是陳成玉在當年離京時,被皇后娘娘當做紀念品留下的。
此時,皇后娘娘拿出來,嘴裡說著宋氏兄妹,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定然是要詢問陳成玉的事。
於是李雯莊主動說道:“是啊。冬雪那丫頭已經十二歲了!只是這性子像極了秦怡,舞刀弄劍的,竟沒半點娘子的端莊……我上次見她還是在成玉走那天。估計是想起了自己孃親,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李雯莊說著就擠出眼淚,拿帕子擦擦眼角,“秦怡那丫頭走的突然。沒想到成玉也走了!留下這些可憐的孩子,哎……”
“哎!是啊。兩人走得都太突然了!”皇后娘娘微微舒口氣,“冬雪還有兄長作伴,可憐周家嫡女沒有倚靠啊!”
她看著李雯莊,“我聽治兒說。那丫頭還跟以前一樣能斷案推理?天霖有跟你說起過嗎?”
一聽皇后把話題繞到自己兒子跟周萋畫身上,還也特意強調周萋畫無依無靠,李雯莊心咯噔一下。立刻明白皇后娘娘的所指。
她思緒飛快地旋轉著,就是不知道是皇后自己的想法。還是今上的決定。
若是皇后的主意,這事還有轉機,若是皇上的暗示,怕是這次讓天霖重新開始查宋家的案子,遠沒有看上去那麼簡單。
“天霖最近一直忙於郡公府的案子,我已經許久未見他了……”李雯莊強壓住自己情緒,緩慢說道。
“奧……也是,舊案重提,他的壓力可見一斑啊!”皇后點頭,“你這當母親的定然很是心疼啊!”
見皇后沒有糾結在周萋畫身上,李雯莊長舒一口氣,“身為臣子,恪守本分,能為今上解憂為榮,我這做母親的也希望他能早日破案!”
但她這番話說完,卻沒得到皇后的任何回應,就看皇后娘娘微微眯眼,似在打瞌睡,微微放鬆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
李雯莊緊緊地攥住帕子,為自己剛剛的回答捏把汗。
正在她不知道怎麼做時,皇后的貼身宮女葉芝輕步走了進來,也就在她剛停在皇后娘娘身旁時,皇后突然睜開了眼睛,手指壓壓太陽穴,“什麼事?”
皇后的聲音透著沙啞與陰冷,已經沒有半點剛剛的柔和,李雯莊的心疼驟然加速,她的猜測是對的,皇后娘娘的意思的確希望周萋畫與盧天霖聯姻,這可如何是好!
“回皇后娘娘,七公主求見!”葉芝福禮後稟報。
“她不是跟馳兒出宮了嘛,這麼快就回來了?”皇后娘娘語氣依舊不悅。
“是,七公主說,她有要事求見!”葉芝垂首低聲回答。
皇后娘娘慵懶抬抬手,示意葉芝把七公主招進來。
李雯莊見狀,連忙起身,“七公主有要事,妾先離開了!”
皇后娘娘點頭,然後道,“送李夫人出宮!”
李雯莊福禮謝恩,在跟著宮女邁步出門時,卻聽皇后娘娘似自言自語:“哎,當年平息秦王叛亂,你帶著天霖,秦怡帶著雲崢,來看我跟成玉,當時你還嬉笑,要跟成玉結親,卻也不過眨眼睛,四人兩路,人鬼殊途了!”
這本是一句讓人傷感的話,在李雯莊聽來卻滿滿的都是驚恐。
姬凌意果真是在暗示她,要自己兒子與項頂侯府結親。
……
“娘子,咱們就這麼著急走嗎?”馬車開始緩緩駛動,春果透過紗窗看著站在郡公府門口戀戀不捨的冬雪,百思不得其解地追問。
“不然呢!”周萋畫簡單回答。
昨日七公主是惱羞成怒離開的,今日卻出現在郡公府,剛剛冬雪的無禮,若是真的讓七公主動怒,很有可能讓自己成為墊背的。
能靜立對視七公主跟宋雲崢的人身份定然不簡單,她又何須留在那裡等待招惹麻煩。
於是再被冬雪拉離那片雪地後,並沒有去冬雪的院子,而是直接作出了離開的決定。
宋雲崢對自己不友善,為人又謹慎多疑,若是讓他察覺自己來的目的,別指望指望他倒是出手。
周萋畫身子往後倚靠一下,“剛剛我讓你記得地兒都記好了嗎?”
“嗯,我把郡公府所有的院子都記住了!離後門最近的那個院子是常平湖一家人……”春果忍不住立刻開始彙報自己剛剛觀察的情況,“就是這些年幫著冬雪家打理郡公府的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