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芸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外面可有下雨?”周萋畫看著髮簪珠串空隙裡有潮溼的灰土,而且簪子表層也有被擦拭過的樣子。於是追問。
“沒有啊!”連氏意識到周萋畫表情的變化。連忙回答,“婢子撿到後,便交給了我。我看簪子有點髒,便輕輕擦了一下!”
周萋畫拿起自己的白色素帕,在珠串縫隙裡輕輕擦過。
乾淨的素帕上立刻出現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綠色痕跡,放到鼻下。竟帶著一點點臭味,是那種汙水沉積很久才有的惡臭。
看樣子。陳映芸是真的出事了。
周萋畫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連氏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她抽泣著,“四娘子。求你救救芸兒啊,我不能沒有芸兒啊!”
“現在都有誰知道映芸表姐不見的事?”周萋畫追問。
“沒人知道!連郎君都不知道!”連氏小聲喃語,“芸兒這幾天正發熱。我不讓她出去,她擔心兄長。執意要出去,我擔心不過,便讓前幾天剛進院的小丫頭跟著她!”
難怪看那小丫頭面生,原來剛進府!
但這一點卻讓周萋畫忍不住後背發涼,她記起了要捅死自己的繁華。
根據繁華後來交代,她之所以能那麼恰巧地出現在老夫人院子,是那個新來的白麵看院人的通報,而這個白麵看院人也是新進府的。
陳映芸畢竟是在自己送回的府,現如今人竟然不見了,若是真出什麼意外,周萋畫怎能心安啊。
“二舅母,您稍等一下,我這就陪您去找映芸表姐!”周萋畫說著就從凳子上站起來,示意春果去給自己準備衣衫,“若是今晚找不到的話,明日一早,你就去求大舅媽,讓她派人幫著尋!”
髮簪既然被遺落,要麼是不小心,要麼就是陳映芸曾有過反抗,只要她是在國公府裡消失的,勢必會或多或少的留下其他的線索,現在天色已晚,黑燈瞎火的,人多反倒會破壞掉有效的線索。
“謝表姑娘!”連氏激動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周萋畫收拾妥當,便打算去父親那通報一下,卻得知父親還在方德昭那沒有回來。
於是就寫下一紙字條,讓陳成璧代為轉交,但又擔心會發生意外,比如年氏會藉著剛回府,搞個突然襲擊之類,便留下春果,讓她照看著。
一天周萋畫要自己去,春果怎麼能依,“娘子,這怎麼成,我要陪你去!”
“你陪我做甚?不過是去國公府,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周萋畫訓說。
“可,若是你……”春果擔心。
“沒事的,我會小心的,你留在這裡,若是有人來,就說我睡下了!”周萋畫眨一下眼睛,“你說話,旁人都會信的!”
春果聽明白周萋畫的意思,無奈“嗯”了一聲,便將周萋畫送出了院子。
陳成璧帶連氏來找周萋畫時,為了避免落人口舌,將自己屋裡的婢子都帶上,還拿著點心、水果做掩飾。
所以當週萋畫隨她們離開時,就算在門口遇到了幾個巡夜的,也只當是她帶人離開,並沒有留意人群裡多了周萋畫。
周萋畫跟在連氏身後,裝作她的婢女,便一起出了府。
二更天,換做現代不過剛過晚上九點,都市男女夜晚的生活剛剛開始,但幽靜的京城卻一片黑暗,除去坊門口,還有侯門大戶門口點著燈籠有點亮光外,其餘的一片黑暗。
國公府每月都有通關碟,方便有事在城門關起時還未回府使用,每到一個坊門,連氏便差人送少,雖然緩慢,但也沒受多少為難,馬車便順利達到了國公府。
進入晚上,按理說,看門人是要換班的,但因陳映芸的失蹤,連氏特意留下了白天看門的。
見周萋畫下馬車,連忙迎了上來,“二夫人您回來了?見過表姑娘!”態度很是謙卑。
連氏在一旁介紹說,這是她孃家遠方的侄子。
周萋畫一看這看門人年紀比連氏還大,“嗯”了一聲,微微點頭。
為方便說話,周萋畫被引進了看門房。一進看門房,男人就該犯了多大錯誤似的,連忙開始為自己解釋:“我親眼看見,二娘子進了府,沿著長廊往前走,我發誓句句屬實。”
“你不要擔心,我只是來問一下,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不斷搖曳的燭光打在男人黝黑的臉上,周萋畫淺聲安慰,“我問你,映芸表姐進府前後,可有什麼奇怪的人出現?”
“沒,沒有!”男人立刻回答,“得知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