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走了不知多遠,半空突然響起一聲劃破長空的鷹啼,尖利,似乎還帶著幾分暗藏的警示。
“嘶!”前方的馬發出一聲長鳴,幾隻羽箭“唰唰唰”落到了馬身前。馬車裡的人明顯感覺險些翻過去,駕車的無言立刻抽出隨身的長劍,將羽箭擋開。
從四周圍上一群來路不明的黑衣人,白瑾墨帶來的人也迅速拔出手中的刀劍,一場打鬥觸之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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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ㄒoㄒ)/~西涼過後,就快完結了啊……
好像許久都沒有在題外話說過話了O(∩_∩)O~
第一百零六章:還能做到哪一步呢?
目光一寸寸掠過那人的眉眼,以往總是帶著笑意的一雙眼,此時滿滿的都是悲傷。許久之後,緩緩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投射下陰影,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攤開手,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著。比女子還要白皙細膩的一雙手修長,乾淨的緊,卻無人想得到,這雙手上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跡。
“在看什麼?”耳畔突然響起一道暗啞慵懶的嗓音。憐楚抬起眼,朝著那邊望去。
那人顯然是剛剛睡醒的模樣,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挑,半倚在軟榻上看著他。金線勾勒的衣袍領口微開,加上一張媚骨生香的容顏,有些凌亂的美感。
微微挑了挑眉,似是輕嘆一口氣,憐楚幽幽的道“你身上的毒,越發的重了。”
風玄衣唇邊勾出一抹笑意,眼底的情緒三分輕佻七分玩味。看上去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彷彿中了毒的人不是他一樣。輕輕垂下眼簾,嗓音極輕又像帶著幾分嘲諷意味的道“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
最近這幾天,他越發的嗜睡了,而且每一次沉睡的時間都會比上一次長。他知道,或許在用不了多久,他就會永遠沉睡在夢裡。
不過,這種毒倒是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死的時候不會受到任何痛楚。
想到這,風玄衣唇邊溢位一抹冷嘲的笑意。
注意到他眼底那絲情緒,憐楚也不惱怒,抬眼平視著他“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快到西涼邊城了。”
“是嗎?”聽到這話,風玄衣恍惚了一下,隨即徐徐笑開“其實,我也想知道,那兩個人如果在西涼對上的話,會是怎樣一番場景。算起來,黎城一別,已是好久不曾見過面了。”
眼神一點點飄渺起來,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憐楚輕嘆一口氣,幽幽的道“風玄衣……你,可曾後悔過?”話語中還帶著幾分遲疑。
“後悔?”低低呢喃了一句,許久,風玄衣才回道“這世間的那麼多事情,豈是每一件都能給你時間去懺悔的?我只不過是想看看,為了那個人,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憐楚身子微微一僵,有些輕微的顫慄。
他這一世,背棄了太多的東西,連他都記不清有多少了。許多年以前,他便為了那個人在豐城的醉歡樓裡做了一名小倌,替他打探情報。那個時候,受盡了多少白眼和羞辱?
他不止一次動用家族禁術,幾次陷入瀕死的險境,一遍又一遍,只為那個人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去完成他的心願。為了那個人,他不惜欺騙曾經唯一當他是朋友的女子,為了那個人,他步步算計,給他眼前這個人投毒。整個西涼,有多少人在背地裡說他忘恩負義,說他背信棄義?可他都忍過來了,為的就是那個人。
名字、姓氏、家族甚至……是他這條命,從他認識那個人的那一刻,就再也不屬於他自己!
是啊,他還能……做到哪一步呢?
“呵!”似是在他臉上看到了答案,風玄衣只是輕笑一聲,眼底隱下無邊無際的苦澀和悲涼。合上眼,輕緩的道“你先出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突然覺得眼睛澀澀的,難受的緊。心裡像破了個大洞,風呼呼的吹進來,幾乎要讓人窒息。
他想,風玄衣,究竟是誰犯賤呢?
一條直通西涼的官道上,幾輛馬車緩緩行駛著。低調不張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非富即貴。
就在這時,一大波的羽箭從天而降,馬車被迫停下。從四面八方圍上一群黑衣人,二話不說,舉著刀劍就衝了上去。
挑開車簾,懶洋洋的靠在馬車旁打了個哈欠,水慕楓一臉惆悵的道“這是第幾波了?”從昨晚開始,他們這一路就沒停止過被追殺。他都想去後邊和白瑾墨幾人探討一下仇家了。
重點是,每次派來的人檔次還不高。換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