殼砸得粉碎。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之上;漢軍騎兵猶如一柄鋒利的長矛;長驅直入;將一個個秦軍撞翻在馬前;砍死在當場。
戰場之上;頃刻之間便主客易勢。
看著剛剛還一片大好的形式;轉眼之間便如同風捲殘雲一般被漢軍摧毀;李信喉頭一甜;一口逆血卟的一聲噴了出來;將胸甲染得一片赤紅。
“大將軍;快走吧;大勢已去;擋不住啦!”渾身是血的嬴卓衝到了李信的面前;披頭散髮;盔甲之上盡是一道道裂開的口子;也不知道負了多少傷。
“走;往哪裡走?”李信茫然地看著火光映照之下的戰場;”如果能走;我還會到烏雲旗來嗎?千里草原;茫茫無邊;走不了啦!”
嬴卓頹然垂下了頭;剛剛的生龍活虎忽然被無盡的疲憊所取代;身上的傷口不斷地湧出鮮血;臉色也一點點蒼白下來;他看著李信;眼裡露出無盡的悲哀之色;手上一軟;大刀噹的一聲墜在地上;”大將軍;我怕是要先走一步了!”說完這句話;他無力地撲在馬上;拼盡全力地抱著馬頭才沒有讓自己墜下馬去。
“這一生;我無悔跟著大將軍南征北戰;只惜;我們功虧一簣啊!”
李信的眼中湧出熱淚;”去吧;去吧;我隨後就來;我們此去黃泉地府;再召舊部;再殺出一片天地來。”
嬴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那;那我在奈何橋等著大將軍;您可不要喝了孟婆湯;到時候認不得屬下了。”
砰的一聲;嬴卓墜下馬來。
李信沒有再看墜下馬去的贏卓;因為他知道;稍後不久;自己也會像他一樣。舉起了手中的戰刀;李信聲嘶力竭地吼道:”糾糾老秦;復我河山;血不流乾;死不休戰;兒郎們;殺啊!”
他縱馬;衝向了戰場。
當天空之中第縷陽光刺破霧藹;將摧生萬物生長的陽光灑向這片染滿鮮血的土地的時候;烏雲旗這塊方圓十數里的土地之上;戰事已經基本結束;四處伏屍累累;斷肢殘臂;遍地都是;幾乎找不到一塊沒有染血的地方;泗陽河靠近這邊的土地;盡成赤色。
李信的大旗還沒有倒;但在他的身邊;簇擁著他計程車卒已經不過千人;被無數的漢軍步騎裡三層外三層地圍得死死的。而在更遠一些的地方;一隊隊的秦軍俘虜在漢軍的押送之下;正在向著積石城的方向前進;縱然秦軍紀律嚴苛;但最後崩潰之時;他們與一般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慨然赴死;也不是每一個都有這種心態。在最後階段;終於有大隊的秦兵在絕望之餘;拋下了兵器;向漢軍投降了。
李信還沒有死;是因為高遠不想殺他;李信是秦武烈王自小的玩伴兒;是他最為信任的大將軍;如果能將他生擒活捉;相信對於秦國的震動;絕對比殺死他要大得多;更何況;如果人還活著;能做的文章可就太多了。
馬蹄聲得得;緊緊圍困著秦軍的漢軍讓出了一條通道;渾身浴血的高遠策馬緩緩走了出來;在他的身邊;同樣身上沾滿了血跡的賀蘭燕;賀蘭雄相伴左右;顏海波;唐一彪等大將隨行兩側。
“李大將軍;你輸了;何必再作無謂之爭;放下武器;你便是我高遠座上貴客!”高遠揚聲叫道。
李信坐在地上;手中的戰刀之上缺口累累;他幾乎已經累得脫力。聽到高遠的叫喊;他撐著戰刀站了起來;看著不遠之處的高遠;大笑道:”王上是來勸降的麼?”
高遠搖搖頭;”李大將軍不是會投降的人;所以我也不費這個力氣;但放下武器來作我的客人卻未嘗不可。等到時機成熟;高遠再送李大將軍歸國如何?看看你周圍的這些將士;他們已經盡到了作為一個戰士的本份;難道李大將軍就忍心看著他們這樣一點也沒有價值得死去麼?”
李信嘿然一聲:”李某倒是要多謝大王的好意了;不過李信是不會給大王這個機會拿我去要協我王的。至於這些戰士;他們既然選擇跟了我;那自然會與我同生死;共命運。”
高遠搖搖頭;”李大將軍;就當真不考慮我的提議麼?”
“此事勿需再提;不過大王;臨行之前;我還有一事相詢;不知大王能否坦然告之?”李通道。
“自然。”
“大王是否早已經料到李某要在這烏雲旗設伏?”
“是的。”高遠點頭道。
“既然如此;大王為何還要來自投羅網?雖然你已早作安排;但這種冒險之舉;是很容易翻船的;你的援兵晚來上一個時辰;我就能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