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剛剛來到積石城不久,才剛剛安頓下來的流民以及那些來積石城交易的匈奴人,則是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這一支威風凜凜的隊伍,從馳道之上疾馳而過,這是一支剛剛將不可一世的東胡軍隊全殲於河套的得勝之師,整整五萬東胡鐵騎在河套折戟沉沙,這個訊息,在年前便已經傳了回來,這也讓那些還三心二意的匈奴部落,徹底地將內心裡的那一點不安分給泯滅了。
如今的匈奴已經不再是往日的匈奴,而正如同一輪驕陽冉冉升起的徵東府,將成為這片大地新的主人。
城門並沒有前來迎接的徵東府官吏,高遠提前派出的哨騎已經告知蔣家權等人勿需前來迎接而是各自理事,是以高遠的歸來,在積石城中,並沒有多少人知曉,當看到那一片紅火出現在城上守軍的視野之中的時候,他們方才反應過來,是都督回來了。
城上守軍揮舞著手裡的武器,高聲歡呼著,徵東軍萬勝的吶喊聲,響徹雲宵,在這一片歡呼聲中,高遠帶著他的紅衣衛,疾奔入城,直奔都督府而去。
現在的高遠,一門心思只想快一點見到葉菁兒以及他那已經三個月大的兒子,高興高致遠。葉菁兒生產的時候,他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這讓高遠心有歉疚,在回來的第一時刻,他只想陪伴在她的身邊,至於那些公事,統統先向靠邊站吧,左右他不在的時候,蔣家權等人也將所有的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今天,高遠不是統御數十上百萬人丁的徵東府都督,而是一個女人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
都督府門前,高遠翻身下馬,反轉身子,對著上官宏道:“親衛營所部,各自迴歸營房,你,去通告各大衙口,今天,我不想見任何人,有什麼事,明天再齊聚都督府時說。”
“是,都督!”上官宏點頭,目送著高遠大步走進都督府的大門,這才轉過身來,一連串的命令下達,紅衣衛們在各自連長的帶領之下,頃刻之間,便消失在積石城的大街小巷之中,徵東府門前,只剩下了上官宏以及駐紮都督府的一百名紅衣衛。
都督府後院,葉菁兒亦是坐立不安,高遠已經歸來的訊息,早已由先行歸來的侍衛帶回,聽到都督府外的歡呼以及錚錚的鐵蹄聲,她知道高遠已經回來了。轉頭看著大床之上,睡得正香的兒子高興,她的嘴巴卻又嘟了起來,這個狠心的冤家,竟然在兒子出生的時候,也不在自己身邊相陪。
“小姐,都督已經到了後院了。”外頭,曹憐兒氣喘吁吁地跑來,道。
“回來就回來了唄,有什麼了不起的。”葉菁兒故作輕鬆地道。
“小姐,您就別裝模作樣了,這幾天,晚間我可是老聽著您說夢話叫都督的名字呢!”曹憐兒嘻嘻地笑著。
“死丫頭,再亂嚼舌根,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葉菁兒滿臉通紅,跳起來作勢要去揪曹憐兒的嘴巴,曹憐兒笑著左躲右閃,告饒道:“小姐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兩人正打鬧著,外頭陡地傳來了一個渾厚而又急切的聲音:“菁兒,我回來了。”
葉菁兒一下子站住了腳步,只是略微頓了一頓,已是急步搶出房去,裙子此時成了牽拌,險些將她拌倒,唬得曹憐兒一個箭步上前,將葉菁兒扶住。
雙手提著裙子,葉菁兒三步並做兩步跑到了屋外,高遠已經到了門前,看到滿臉激動的葉菁兒,他大笑著張開雙臂,搶上前來,在葉菁兒的驚呼聲中,一下子便將她抱了一個滿懷,雙腳懸空,原地旋轉了幾圈。
“菁兒,我回來了。”一邊轉著葉菁兒,高遠一邊歡聲大叫著。
“快放我下來,憐兒在這裡呢!”葉菁兒嬌羞難抑,小手捶著高遠的胸膛。
“憐兒也在這裡啊,怕什麼,又不是外人。!”高遠笑著將葉菁兒放下地來,卻探長了腦袋,波的一聲在葉菁兒臉上撮了一口。這一幕卻是讓緊跟著踏出門來的曹憐兒也看了一個正著,不由得亦是羞得滿面通紅,匆匆向高遠行了一禮,“都督回來了,我先走了。”
看著曹憐兒逃也似的跑開,高遠哈哈大笑:“憐兒,孫曉託我告訴你,他可想你了,等他那裡安頓下來,就會派人來接你過去。”
“你瞧瞧你,一介都督,說話還這麼瘋,一點體統也沒有。我可不信孫曉會這樣讓你說。”葉菁兒嗔怪地看著高遠,一邊替他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道。
“孫曉是這樣想的,我便替他說出來,那個木頭樁子,只怕對憐兒一句我愛你都沒有說過,對不對。曹憐兒肯定告訴過你,那小子,可遠沒有我這般知情識趣。”
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