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牛將軍,你們肯定會很快就會去打大秦吧,我的兩個弟弟今年一個十八,一個十六了,如果打起大仗,他們一定也會被徵召入軍隊,如果有可能,你碰到他們的話,救他們一命。”
牛奔嘆了一口氣:“我雖然很想答應你,但我也不想瞞你,我不是帶兵的將領,即便是,我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餘江的臉色黯淡下來,“是啊,亂世人命如狗,誰能救得了誰呢,但願他們能活下來吧。”
“說說那個黑衣大食吧,我看你們的大將軍很是擔憂?”牛奔換了一個話題。
“那一仗沒有徵召疏勒附近的人,但後來我從回來的兄弟們哪裡聽到了一些。”餘江臉上浮起擔憂的神色,“他們很強大,打仗很厲害,可惜我們當初的三萬弟兄只剩下現在的數千人了,不然也不見得就輸給他們,但現在……”他指了指隊伍之中那些自己的奴隸兵,“他們還是差了許多,那一仗,我們有地利,有人和,對付的還是一些殘兵敗將,但損失之大,聽說大將軍也很是痛心,老兄弟們又折了不少。”
“放心吧,你們會打贏他們的,因為我們大漢會幫助你們。”牛奔笑道。
“可我們也算是敵人吧!”餘江半信半疑的道:“雖然從內心深處來講,我並不恨你們,說起來還是因為你們大漢打敗了我們,我們逃到了這裡,才有了我現在的生活,如果當年我們打贏了,我們回到秦國,或者我還在當我的小兵,了不起當個哨長吧,拿著一點可憐的軍餉,別說娶老婆了,將自己餵飽就不錯了,所以說起來,我現在的一切倒還是拜你們所賜。”
牛奔大笑起來,用力的拍著餘江的肩膀,“老弟,沒有永遠的敵人,別忘了,咱們都是中原人,都是從那一片土地之上走出來的人,你沒有覺得在這裡看到我,會有一種驚喜的感覺嗎?”
“可別說還真有這種感覺!”餘江也是笑了起來,“這裡的人說得話我完全聽不懂,我們到這裡之後,大將軍強迫他們必須學習我們的語言,將軍裡所有識字的人都抽調出去教這裡的人說我們的話,規定不會說我們話的人,就沒有資格做官,經過兩年的努力,現在總算有一些人能說一些我們的話了,雖然聽著怪彆扭的。”
“這就是了,所以我們雖然曾經做過敵人,但還是同根同源,說著一樣的話,寫著一樣的字,當你們遇到外面的敵人的時候,我們自然要幫你們。”牛奔慨然道。
“說起來,也是這個理兒。”餘江點點頭,“有個識字的兄弟說過,這叫兄弟什麼牆……”
“兄弟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牛奔補充道。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平時兄弟們打架打得死去活來,但一旦有外人欺侮我們,咱們就要一起對付人,是這個意思吧!”餘江道。
“不錯,就是這個意思。”牛奔哈哈大笑起來,看著眼前的這個傢伙,倒是有些喜歡上他了,這是一個看得開,卻也有幾份胸襟的傢伙。
世事有時候真得很奇怪,秦國的那一場敗仗,讓秦國由盛到衰,一步一步的沉淪下去,但具體到那些參與到其中的人來說,到真是禍福難論,當年的大輸家王剪現在儼然已是這幾千平方公里土地上的王,而眼前的這個小傢伙,從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兵,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擁有上百戶奴隸的奴隸主,就是拿中原的標準來說,他也算是一個財主了。
一路與這個喜歡說話的小奴隸主談談笑笑,倒也是愉快得很,原本很枯燥的路程也變得有趣起來,唯一無趣的就是賀蘭捷一行人,一直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牛奔也很理解他們,畢竟王剪父子曾是屠殺了他們數萬匈奴同袍的大仇人。
“牛將軍,前面就是阿拉木圖了,這裡已經進入了呼延部的控制區域,他們可是一些野蠻人,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我們要小心了。”餘江對著牛奔一群人道,立即引來了賀蘭捷等人的怒目相視。
“不怕,匈奴在你們這裡,是你們的敵人,但在我們大漢,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牛奔笑吟吟的道,同時目視著賀蘭捷等人,暗示他們壓住怒氣,可不能因此而壞了王上的大事,賀蘭捷一行人個個憋得只喘粗氣,臉漲得通紅,卻是說不得話,臨行之前,賀蘭雄千叮嚀,萬囑託,此行一切都必須聽牛奔的,賀蘭捷他們,打仗在行,可說起這些事務,他們可就一盼望不通了。
餘江的話音剛落,前方便響起了淒厲的鳴鏑之聲,蹄聲隆隆,大約百餘騎騎兵風馳電摯一般地向著他們這個方向撲來,聽到那熟悉的喲喝之聲,賀蘭捷等人都是臉露喜色。齊齊轉頭,看向牛奔。
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