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鵝卵石明顯是從別的地方搬來按照一定的規劃放進去的,這使得這條溪溝趣味盎然,溪溝之上,一座完全由白色的石料砌成的石橋直通鍾府的大門,站在中條山上,遙望著山下的鐘府,汪強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將軍,這他孃的完全就是一座軍事要塞嘛,只要有足夠的防守人手和充足的器械,想要將他打下來,恐怕只能靠人命堆了。”
“所以我們要想法設法地將鍾府的家兵調走。”牛騰淡淡地道:“根據我們的情報,鍾府有家兵五百餘人,而這一次,鍾奎將這五百人全都調走了!”
“這麼說現在鍾府豈不是就一個空架子?”汪強興奮起來。
“那倒也不,除開家兵之外,鍾離離職的時候,還有一些他的心腹跟著他一起回來了,這些人雖然人數不多,但都強悍得緊啊!”牛騰道。
“再強悍,只要人數有限,便成不了什麼阻礙。”汪強冷笑道,“沒有兵的將,便是沒有爪牙的老虎,除了憤怒的咆哮之外,基本沒用。”
“這話說得好!”牛騰大笑起來。“夜幕落下之時,正式開始進攻。”
“大門緊閉,院牆高達三米,雖然防守人數基本不足,但也不好打呢,那幾個箭樓之上,只要佈置上幾個神箭手,我們的傷亡就不會小。”汪強吐了一口氣,“將軍,我第一波上。”
“行,咱們有上千名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對手現在基本沒有多少防禦力量,咱們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打進去。”牛騰微笑道:“如果沒有必要,咱們還是不要動用國安局的人手,他們帶來的武器,對於咱們的這些士兵來說,也有些駭人聽聞,別將他們嚇著了。”
汪強轉頭看向另一邊,十幾名黑衣人若隱若現地在稍遠處的密林之中,即便這裡都是自己人,他們似乎也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之心。
夕陽漸漸西去。隨著時間的推移,中條山上,一千餘名隱蔽著計程車兵也開始緊張起來,在軍官的帶領之下,開始整理自己的兵器。
鍾府院牆上的燈籠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亮了起來,每隔上五米左右便有一個,將整個院牆及牆外十幾米遠的地方照得一片透亮,而那座石橋上面,每一個樁子上也都安放著一盞燈。此時也全都亮了起來。
這些燈明顯經過了一些特殊技巧的處理,使得它的光源基本上只向外照射,雖然燈都安裝在院牆之上,但外面看著亮彤彤的。但整個鍾府,卻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這些燈光,完整地構勒出了整個鍾府的輪廓。
“開始行動。”牛騰下令道。
鍾府之內。一片黑暗之中,一座高樓之上卻極是明亮,鍾離站在窗前。凝視著遠處的黑暗,在他的身後,他的另外兩個兒子鍾喬,鍾槐全身著甲,肅立在他的身後。
“父親,您真的認為那些土匪打魯家是假,打我們是真嗎?可大哥今天傳回來的訊息,在下樑鎮出現的土匪多達數千人,他們的主力應該在哪裡啊!”老二鍾喬有些不解地問道。
鍾離搖搖頭:“你們沒有覺得這一次的土匪與去年那一波有著很大的不同嗎?”轉過身來,看著兩個兒子,道:“從他們的第一戰奪取冷水溝軍寨,接著喬裝改扮,詐取紫陽縣城,殺了郭慶之後,旋即放棄了縣城,後來的數戰之中,他們目標明確,行動迅速,便是正規軍也不過如此,你們沒有覺得這裡頭有問題嗎?”
“有什麼問題?或者是去年這些土匪吃了大虧,今年痛定思痛,更加狡詐了而已。”老三鍾槐道。
“你們沒有從過軍,不知道這裡頭的差別,我從這支土匪之中看到了正規軍的影子,而這些,顯然不是一些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正規軍事訓練的土匪能做到的。”鍾離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憂愁之色。
“父親擔憂什麼?如果真如您所料,他們的目標是我們的話,那這一次,我們就讓他們灰頭土臉,也讓周良那個沒用的東西看一看咱們是如何打仗的。”
“我擔憂的是,漢國已經介入到了這場蜀郡之亂當中,當年他們在齊國就是這麼做的。”鍾離撫了撫長鬚。
遠處的黑暗之中,突然閃現出一點火光,而後火光猶如流水一般漫延開來,頃刻之間,便連線成片,火光迅速地由中條山方向向著鍾家府第這邊猛衝過來,山呼海嘯一般的吶喊之聲也緊接著響起,火光之下,一隊隊秦軍裝扮的人顯現出來。
“果然是他們。”鍾喬驚呼起來,“父親,您是怎麼準確地判斷出來他們打下樑鎮是假,打我們是真?”
鍾離的眉頭卻皺得更緊,看得出來,比起先前,他的擔心,更加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