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所部撲來,周玉部屬今日入城的皆是精選的各部精銳,一個個都是百戰老兵,又豈是束手待斃之人。眼見著玄衣衛殺來,立即挺起武器反殺過去。
廣場之上頓時大亂。
周玉看著自己的部隊與玄衣衛殺作一團。再抬頭看著臺階之上,明臺拖著嬴英已經退入到了大殿之內,轟然聲中,大門關上,一張嘴,卟的一口鮮血吐將出來。在馬上搖搖欲墜。
“將軍,將軍,這事兒是黃泥巴掉褲檔裡,不是屎也是屎了,一時之間。那裡說得清楚,先殺出去與大部隊會合再作計較,那時候如果大王未死,以大王的英明,自然能替將軍伸冤。”周玉的副將,一把拽住周玉,大聲道。
“如果,如果大王死了呢?”周玉搖搖晃晃地道。
“將軍,如果大王死了……”那副將臉色頓時蒼白起來,“只怕,只怕我們便只能擁兵自重,退回南方去了。”
周玉仰天長嘆一聲,“大秦完了,完了啊!”嗆然一聲,拔出刀來,怒吼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弟兄們,隨我殺出去。”
先前的周玉所部,只是自發地抵抗,縱然英勇,亦被玄衣衛殺得節節後退,但當週玉清醒過來,一條條命令貫徹下去,周部終於穩住了陣腳,開始向著城門所在之處衝殺。
從刺客暴起發難,秦王遇刺倒地,玄衣衛與周部士卒混戰在一起之時,範睢便如同被雷劈了一般,頹然呆坐在了臺階之上,一群群士兵在他身前混戰來去,鮮血不時濺在他的身上,亦沒有讓他抬起頭來。
“完了,大秦完了!”他低著頭,無意識地道。
周部向著城門之處漸漸殺去,而玄衣衛亦與他們混戰在一起,廣場之上漸漸的人越來越少,最終只留下了一地的鮮血和斷臂殘肢以及驚魂未定的朝臣,範睢如同牽線傀儡一般爬了起來,艱難地向著黑冰臺大殿一步步行去。
殿門口,黑冰臺衛士利刃出鞘,守在殿門口,見到範睢前來,兩把鋼刀一下子橫在了範睢面前,“首輔請回,現在大王性命危在旦夕,誰也不見。”
範睢沒有反駁,抬頭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兩腿一軟,坐在了門前。
大殿之內,明臺半扶半拖著嬴英向著床榻走去,將嬴英放在榻上,明臺站在床前,靜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臉上的神情卻是複雜之極,半晌,終於伸出手去,揭開了嬴英胸前的衣服,兩枚短小的弩箭,插在嬴英的胸膛之上,面板之四,已是隱隱透出黑色,箭頭之上喂著毒。
明臺緩緩地坐倒在床榻之前。
嬴英身子微微顫抖,竟然慢慢地睜開了雙眼,“明臺!”他低聲呼喚道。
明臺霍地抬起頭來,“大王,你,你還好嗎?”
嬴英粗重地喘著氣,低頭看著胸前的兩枚弩箭,武將出身的他,自然知道自己所受的傷有多重。
“外面怎麼樣了?”嬴英艱難地問道,每吐出一個字,嘴裡都有血沫湧出。
“周玉謀刺於大王,現在玄衣衛正在與其戰鬥,大王放心,其進城不過三千人,而城內卻有數萬玄衣衛,很快就會將他剿殺乾淨,將其擒到您的面前來。”明臺道。
“快,快去傳孤王命,此事與周將軍無干,是有人,有人陰謀暗害於他,馬上下令雙止停止爭鬥。”嬴英的臉色本來慘白,此時卻是一片潮紅,從嘴裡湧出來的鮮血更多。“拿我的劍去,命令雙方停手,這是路超的陰謀。”
明臺低頭不語,卻並沒有接嬴英的話,人也如同釘子一般,釘在原地並沒有動。
“明臺,你快去,快去啊,遲了就來不及了。”嬴英急道。
明臺緩緩地站了起來,目光復雜地看著嬴英,“大王,周玉的確是被人陷害的,但這個人卻不是路超而另有其人。”
嬴英身子微微一抖,“你,你知道是誰?你既然知道是誰,為什麼沒有提前制止,你,你是黑冰臺指揮,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絲毫察覺?”
“大王,因為這個人就是我啊!”明臺的聲音似哭似笑,聲音像是從九幽冥泉之中飄了出來。
嬴英瞪大眼睛看著站在身前的明臺,似乎今天才認識他一般。半晌,他才緩緩搖頭:“不,不可能,你從十二歲就跟著我,十幾年來一直就跟著我,幫著我,我們便如兄弟一般,怎麼會讓人暗殺於我?”
明臺盤腿箕坐於床榻之前,看著嬴英,“是啊,我從十二歲就跟著你,可是從我十歲那年,便發下誓言,這一輩子,一定要竭盡全力,傾覆了你嬴氏王朝。你可知這是為什麼嗎?”
嬴英茫然地看都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