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雖忙卻不亂,停下來的東胡王庭精銳騎兵們仍然保持著雁翅形的陣形,隨時都可以發動攻擊。
"將軍,這些萬惡的馬賊在搞什麼名堂,看到我們。居然不逃,難不成是想與我們硬鬥一場麼?"身邊一名騎兵將領不解地看著對面似乎從容不迫的馬匪,"不對呀,殺破天應當有近千騎兵,怎麼這裡只有麼這一點人馬?"
阿倫達呵呵地笑了起來,"狗屁不通的馬賊,居然跟我玩起了兵法?這有什麼難猜的,他其餘的人馬,隱藏在我們的兩翼呢,等到我們衝過去與他們糾纏起來之後。兩翼伏兵一齊殺出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只可惜,他們不知道我們瞭解他們的底細。"
"中間糾纏,兩翼突襲,想法倒是不錯,只可惜這也要建立在雙方戰力差不多的情況之下啊,一幫烏合之眾的馬匪,要想與我們玩這種花頭?"阿倫達身邊的這名將領大笑起來。"將軍,要不要我們就小小地滿足他一下,讓他看看真正的王庭騎兵是怎麼樣的?"
阿倫達冷笑一聲,"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殺破天縱橫十數天,盛名之下,豈有虛士?或許他沒有什麼戰法。但他們的戰鬥力並不差,看不起他,那是要吃虧的。"
"將軍教訓的是!"雖然心裡仍然不服氣。但這員東胡將領仍不得不表示心悅誠服。
"傅聰,你帶三百騎兵衝陣,我帶剩下的押後,接應你,同時防備他埋伏在兩翼的騎兵。"阿倫達安排道。
"末將領命!"傅聰重重地點點頭,縱馬出列,嗆的一聲,拔出腰間彎刀,怒吼一聲:"兒郎們,隨我殺敵!"
隨著傅聰一馬當先衝向裡許外的高遠陣列,其麾下三百騎兵齊齊吶喊,自雁翅形佇列之中縱馬而出,奔行百步,已重新列成了錐形的攻擊陣。看到隆隆壓過去的王庭鐵騎,阿倫達滿意地點點頭。
八百步,七百步,對面的敵軍毫無動靜,絲毫沒有衝鋒迎敵的意思,所擺出的陣形也讓阿倫達大惑不解,騎兵對戰,戰馬的速度是絕對不能忽視的,當一方衝鋒起來,達到一定的速度之後,另外一方的速度還沒有起來,在戰鬥之中是絕對要吃虧的。殺破天不是戰場雛鳥,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阿倫達的心沒來由的一跳。
對面的高遠,看到阿倫達不是全軍突擊,而是分出了三四百騎來試探進攻,心中不由樂開了花,"好得很,不出老子所料,要是你全軍突擊,我還真是麻煩了,小子,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憑你一個東胡蠻子,也想跟我講兵法,玩死你不賠命!"
兩翼伏兵,在高遠的計劃之中,的確是要側擊阿倫達的,但不是現在,他最大的目的就是讓阿倫達看穿,從而留下足夠多的兵力來防備兩側,如此一來,高遠便可以利用先前設下的陷阱大量殺傷東胡騎兵,等阿倫達發覺不妙,全軍壓上的時候,自己在兩翼的伏兵這才會出擊,不過這個時候,自己可就是以多打少了。
想想也是得意,這個東胡將領終於還是上了自己的當了。如果來提是一個楞頭青,一上來就全軍壓上狂攻的話,說不定高遠倒是真會手忙腳亂了。兩翼伏兵只能提前啟動,可這麼一來,就是一場在人數之上勢均力敵的戰鬥,而在戰鬥力上,自己可是比不上阿倫達的,那就要輸了。
雖然在賭,但高遠卻有賭贏的信心,因為阿倫達是一個有經驗的將領,但有時候,經驗是會害死人的。
六百步,五百步,殺破天的人馬仍然沒有動,阿倫達只覺得一顆心活潑潑地跳了起來,事出反常必為妖,但此時,他已經無法叫回他的騎兵了,傅聰所帶的三百騎兵已經全速衝刺了起來。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戰場這寂響起了尖厲的嘯叫之聲,阿倫達的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他清楚地看到,在遠處那片七零八落的糧車最後端,數十道黑線閃電般地射出。正在衝鋒的東胡騎兵便象在狂奔之中遭到一柄重錘重擊一般,陡然靜止,然後墜下馬來。
"床弩!"他瞪大了眼睛,殺破天怎麼會有床弩?他在搶劫的過程之中,怎麼會帶著沉重的,不易移動的床弩?這不可能。
不但是他認為不可能,正在衝鋒的傅聰也覺得不可能,但他的感受可比阿倫達要強多了,剛剛這一輪弩箭的洗禮,他從鬼門關中撿了一條命回來,竟然沒有一支弩箭是對準了他的,最近的一支也隔著他有數米之遠。
第一輪臂張弩的射擊,東胡王庭騎兵墜馬二十餘人。有的人是被臂張弩直接命中,有的是戰馬被射斃,從馬上一個倒栽蔥跌下來,如此快的速度,不死也要脫層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