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是東胡王庭的精銳騎兵,比起一般的東胡部落來,就是不一樣。
"這些鐵甲我要一半!"賀蘭燕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興高采烈的剝著死去的東胡騎兵鐵甲的大兵,哪裡面有扶風人,也有自己的麾下。
"沒問題!"高遠笑咪咪地道。他的目光已經從江面上的阿倫達身上收了回來。看向了對面岸,阿倫達已經沒有必要值得他耗神了,連著兩次打得他慘不忍睹,絕對會在這個傢伙心裡留下陰影,以後即便是再碰上,也沒有什麼值得可擔心的,倒是此時在沱沱河的對面,那面血色雙刀旗的主人,更值得高遠感興趣。說起來,這一次能夠意外地達成戰略目標,將榆林一把火燒成白地,又能在這裡幾乎全殲阿倫達所部。這個外號殺破天的馬匪可是幫了自己太多的忙,沒有他的出現,這一次,自己就是一個鎩羽而歸的下場。說起來。冥冥之中似乎早有註定,在從匈奴賀蘭部出發的時候,賀蘭燕準備的旗幟就是殺破天的。從出發伊始,自己冒充的就是他,想不到,最後終於是真正的殺破天出現,從而讓自己順利地完成了這一次的戰略目標。
高遠在看著對岸,而對岸,殺破天縱馬到了江邊,正凝視著這頭的高遠,在他的身後,血色的雙刀旗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
此時在高遠身後,扶風兵們也終於亮出了大燕的旗幟,兩面獵獵作響的大旗之下,兩個男人隔河對望著。
終於,高遠翻身下馬,向前走了幾步,雙手抱拳,深深一揖到地,這是他對殺破天的感謝,發自內心的。
長髮及肩的殺破天仰天大笑,這個高遠是一個妙人,回過頭,大聲道:"把羊皮筏子給我做起來,我要去見見這個高縣尉!"
"老大,要不咱們一起過去,這小子冒著我們的名頭這麼久,得找他們算算帳。"短墩墩的虎頭狠狠地道。
"打一架麼?有什麼必要,瞧瞧他們,現在都窮成什麼樣了,打一架什麼也撈不著。"殺破天哈哈大笑,翻身下馬。
馬匪們從戰馬身上掏出來的是一個羊皮氣囊,聽了殺破天的話,一齊鼓足了腮幫子猛吹著氣,不大會兒功夫,一個個鼓鼓的氣囊便被丟在了地上,利用繩索紮在了一起,拋進水中,一個碩大的羊皮筏子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殺破天站了上去,虎頭和另外一個馬匪也走上了羊皮筏子,兩人趴在筏子上,用手臂划著水,向著對岸一路而來。
"他們幹什麼?"賀蘭燕不解地問道。
"殺破天想要見見我!"高遠笑著回身吼道:"別忙著扒皮了,我們有客人要來了,列隊,歡迎我們的客人。"
士兵們丟下手中的物事,牽著自己的戰馬,在高遠的身後兩側,迅速列成了佇列,剛剛還鬧哄哄的戰場瞬息之間便安靜了下來,士兵們一手牽著戰馬,一手扶著刀柄,肅然挺立。
河面之上,殺破天目睹了河對面頃刻之間的變化,目光之中閃現出一絲詫異,那划水的虎頭卻是忍不住讚了出來,"好傢伙,厲害,訓練有素,難怪能讓阿倫達吃癟。什麼時候燕國訓練出了這樣的精兵?"
"厲害不厲害要上了戰場才能證明,他們要真厲害,怎麼會被索普攆得雞飛狗跳,哪裡像咱們,縱橫東胡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吃過虧?"另一個馬匪不服氣地反駁道,"如果光是站隊快齊靜的話,那中原各國的儀仗隊就最厲害了,但是將他們拉上戰場,估計血一噴,就立刻變成軟腳蟹了。"
皮筏子之上,殺破天笑而不語,他自在不會滅自家志氣,長他人威風,但他心中也明白,對面的這支軍隊絕不會手下所說的那種儀仗隊,他們與阿倫達打了兩仗,雖然有取巧的成份,但一向積弱的燕**隊能擊敗阿倫達,而且是一連兩次,本身就說明了問題,自己的隊伍的確縱橫來去,但一向打得都是順風仗。如果碰上戰事不順,逆而作戰的話,效果如何,那就很難講了。
河對岸的這支軍隊,一搭眼,便知道紀律森嚴,這樣的軍隊,勝時不會驕狂,敗時不會潰散,令行禁止。這才是真正的軍隊,便自己是馬匪,不是軍隊,沒有那麼高的要求。
筏子微微一震,已經觸到了江底,高遠卻是緊走兩步,雙腳都沒入到了江水之中,看著筏子之上的殺破天,滿面笑容。雙手抱拳,"大燕遼西扶風縣縣尉高遠,見過大當家的。"
他不知道殺破天真正的名姓,當然也不能無禮的直呼對方為殺破天。便含糊的稱之為大當家的。
殺破天一躍下了筏子,笑看著高遠,雙手抱拳,簡單地道:"白羽成。"
原來殺破天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