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衝現在是騎虎難下了;他雖然長得白面書生一個;也的確讀了不少書;但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武將;看著矮了自己一頭;臉上稚氣未脫的曹天賜;不免後悔起來;勝之不武啊;更何況;這小子是高縣尉的親兵;貼身侍衛;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真要揍了曹天賜;高縣尉臉面上卻也不好看。
他是這樣想的;高遠可不這樣想;曹天賜的確年紀小;氣力不足;戰場之上長槍大刀掄起來;或許幹不過孟衝;但這樣的貼身格鬥;技巧卻是極為重要的;孟衝不見得便是曹天賜的對手。讓曹天賜給孟衝來一個下馬威;等自己帶他們回到扶風之後;整頓軍紀便容易多了。
許原一雙三解眼不停地眨巴著;不住地埋怨著旁邊笑得合不攏嘴的顏海波與那霸;”你們兩個也是的;不開解還說;還火上澆油;這真打起來;曹天賜小不點一個;怎麼打得過孟衝;孟衝是贏不好;輸更不好;這豈不是難做人麼?”
顏海波斜著眼睛看了一眼許原;”老許;你還是擔心些孟衝吧;曹天賜這小子;不是那麼好鬥的。小心陰溝裡翻船!”
那霸只是笑;卻是不做聲;那個捱揍他都歡喜;孟衝不必說了;便是曹天賜這小子;在扶風的時候;自己的部下可沒少挨他的板子;如果能讓孟衝揍一頓;那才叫一個爽;算是間接為自己的弟兄們出氣了;至於孟衝捱了揍嘛;嗯;反正現在交情還不深;這小子敵情不明;便貿然出手;是該好好挨一頓打;看他以後還敢不也隨便就出手?高縣尉說過;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孟衝這小子知己不知彼;捱揍活該。
想到這裡;笑得更歡;鼓著掌;跺著腳;不停地吆喝著;”光說不練假把式;那個慫了;便是軟蛋。”
聽到那霸的吼叫聲;孟衝再也站不住了;軍中漢子;最惱火的便是有人說他是軟蛋;普通一兵都受不了;何況是孟衝這樣的領軍將領。
“頂不住了就叫一聲兒;看在縣尉面子上;我不難為你!”孟衝喝了一聲;上步亮拳;撲向了曹天賜。
曹天賜嘿嘿一笑;一跺腳;直直了迎上前去;兩人當即翻翻滾滾地便鬥在了一起。
圍成圈計程車兵們跳著吼著加著油;不過大都都是為孟衝加油的;只有幾百從扶風出來計程車兵;在拼命地為曹天賜加油吶喊;雖然他們之中有不少人也捱過曹天賜的板子;但畢竟是老鄉;這時候還是要團結在一起的;只有那霸;大呼小叫著是兩頭叫喊;倒是惹來不少白眼。不過兩百人的規模;比起另外的一批人那人數上可就差得太遠了;基本上他們的叫喊聲都被統統淹沒得幾乎聽不到。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二百扶風兵的聲音越來越響;而另外的絕大多數人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了。
高遠預料的不錯;孟衝這種大開大闔的打法;更適合於戰場作戰;而自己傳授給曹天賜的近身格鬥術;卻是最適合這種貼身的兩人決鬥;這些格鬥術經過高遠在前世無數場生死格鬥之中反覆錘鍊;幾乎已經沒有了破綻;高超的技巧彌補了曹天賜身體上力量的不足;技巧的高超為曹天賜節省了大量的體力;打到最後;孟衝已經根本沒有想著留力;想著勝利的事情了;現在他想的;只是不要輸得太慘。
眼看著曹天賜已經大佔上風;孟衝只是在苦苦支撐了;除了兩百扶風兵;其它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高遠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夠了!住手;兩人各有千秋;各有擅長;這一場;便是平分秋色吧!”
聽到高遠的話;曹天賜驀地收手後退;孟衝氣喘吁吁;雖然臉上無光;但仍是抱拳衝曹天賜拱手;”佩服;你比我強。”
曹天賜哼了一聲;正想說話;高遠已是搶過了話頭:”孟衝;不要妄自菲薄;天賜這套格鬥術是我教他的;專門就是用來近身格鬥的;而你的這身武術;卻是為戰場而生的;天賜本身佔了便宜的;這兩種武功;各有各的用法;天賜;你也不用得意;兩人決鬥算得了什麼;不過匹夫之勇而已;千人敵;萬人敵那才是真正的好功夫。”
“原來是縣尉親授;難怪如此厲害!”孟衝聽高遠這麼一說;心裡頓時舒服了許多;笑容也重新浮上了臉龐;”縣尉;受教了;您說得不錯;千人敵;萬人敵;才應當是我們奮鬥的目標。”
高遠哈哈大笑;”孟衝;你讀過不少書;比起他們;也是佔了便宜的;我看好你;希望你也莫要辜負了我。”
“定不負縣尉所望。”孟衝肅然而立;認真地道。
高遠欣慰地點點頭;轉頭看著曹天賜似乎還不服氣;正想教訓他幾句;外頭突然傳來響亮的鼓掌聲;”說得好;說得好;千人敵;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