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吳凱卻是大笑道:"你光顧著謝他了,卻把我這個真正主事兒的人給忘了,我可是要不高興得哦!"
高遠打了一個哈哈,"吳大人我就不用謝了,等上了桌子,好好地敬你幾杯,也就得了。"
這一謝一不謝之間,卻是清楚地表明瞭雙方之間的親疏,吳平和吳凱卻都是開心不已。
吳凱招待高遠,菜餚自然是精美無比,看著滿桌的美味,高遠不由食指大動,他這幾個月一直呆在軍中,雖然伙食不差,但卻談不上精細烹調,大碗肉,大碗酒,能吃飽,營養夠便行了,可不象吳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看著高遠不由自主地咽口水,吳凱心中不由大樂,提起身邊的酒罈,拍開泥封,濃洌的酒香頓時四散溢開,"這酒,可是當初從你那得了方子之後釀出來的第一批,照著你的意思,我將他埋在家裡的桂花樹下,這都一年了,今兒可是為了你,才挖出來一罈。"
"妙極,這種酒,存放的時間越長,便越好喝,吳大人,你可勾起我的酒蟲了,今兒我可要不醉不歸了。"
"當然得不醉不歸。"吳凱笑著站起來,給高遠碗裡倒上酒,"今兒個高興,咱們就不用小杯,就用大碗,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高遠亦是興致極高,端起酒碗,兩人重重地碰到了一起。
這一餐酒,正如高遠所說,當真是喝得一醉方休,當高遠看到端著酒碗的吳凱身子在自己面前突然消失,出溜到桌下的時候,方才大笑著離席而去。
在下頭早已吃過飯的曹天賜一直候在廂房之中,聽到高遠的呼喊,趕緊牽了戰馬過來,看到高遠的模樣,不由吃了一驚,他從來沒有看到高遠喝成這般模樣,瞧這樣子,只怕是騎不得馬了。
高遠卻是不管不顧,兩手扒著馬鞍,想要爬上去,試了幾次,終是手腳乏力,沒能成功,最後還是在吳平與曹天賜兩人合力之下,才將他扶上戰馬,坐在馬鞍之上,高遠只覺得頭重腳輕,人一下子便伏在了馬鞍之上,好在這戰馬跟著高遠時日已久,倒是安靜得很,踏著小碎步,平穩地走了出去。
曹天賜自然是不敢騎馬了,一手牽著自己的戰馬,一手牽著高遠的馬步行,看著高遠在馬鞍之上東倒西歪的樣子,他不時擔心高遠從馬上給掉了下來。高遠這麼大個塊頭,這麼強壯的身材,要是砸將下來,自己可是扶不住他。
好在高遠雖然東倒西歪隨時都有可能掉下來的可能,但終究還是在曹天惕的膽戰心驚之中,一路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開啟大門的曹憐兒看到高遠的模樣,不由驚撥出聲:"天爺,縣尉怎麼了?"
曹憐兒的驚叫將葉菁兒也惹了出來,她本來就還沒有休息,一直在等著高遠,奔出門來的葉菁兒看到高遠的樣子,也是吃了一驚。奔馬到邊,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小手不由在鼻間連連揮著,"怎麼就喝成了這個樣子?"
"姐姐,菁小姐,麻煩你們幫幫我,將縣尉扶下馬來,我一個人可弄不動他!"曹天賜苦著臉,兩手撐著高遠,兩隻腿成弓步蹬著,此時,馬上的高遠正向下歪著,全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曹天賜的身上。
兩個女人,一個半大的孩子,費勁地將高遠從馬上弄了下來,曹天賜鑽到高遠的脅下,使出吃奶的力氣扛著高遠,兩個女人一前一後幫忙架著,一步一挪地將高遠向內裡拖去。
葉氏站在大堂門口,看著滿身酒氣,晃來晃去的高遠,不由皺起了眉頭,"怎麼醉得這麼厲害?憐兒,你們先將他架到房裡去躺下,我去弄一點醒酒湯,天賜去燒些熱水,呆會兒給你們縣尉好好擦試一下。"
迷迷糊糊的高遠此時卻是大呼起來,"誰說我醉了,我可沒醉,哈哈哈!"他放聲大笑,兩臂一振,將扶著他的三人統統彈開,在院子之中手舞足蹈,他這頭揮拳踢腿,其它人可就不得不避開了,雖然高遠醉得厲害,但聽到他舞拳踢腿的呼呼風聲,這要是挨一下,說不定就爬不起來了,兩個女人向後避開,曹天賜卻是半蹲著身子,小老虎一般看著高遠,直想覷個空子,趁著高遠不備,將他一下子撲倒,不過高遠醉是醉了,卻仍是讓曹天賜無法可施,關鍵是他力量與高遠相差甚遠。
屋裡三個個女人,二個半大娃娃,看著狀似顛狂的高遠,目瞪口呆,亦無法可施。
"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宰頭烹羊卻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揮拳舞腿之間,高遠竟是仰天長嘯,聽著高遠嘴裡吼出來的句子,葉菁兒和葉氏兩人驚疑地對望了一眼,高遠識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