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不出來哈,這馬大人雖說一介書生,卻也是個血性男兒哈。”
王八斤納悶道:“咱家侯爺不是說馬元舉此人雖正直不阿卻迂腐得緊嗎?我說九斤,他咋就想出了火燒崔府調虎離山這損招兒來的?嘖嘖,這可是在變相地抄了崔鶴年的家啊。”
馬元舉正直不阿卻迂腐,張九斤也聽郭業提過,不過他倒是想得開,笑罵了一句:“你瞎琢磨這些幹嘛?他跟咱們侯爺交情莫逆,興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唄。你說說,跟咱們侯爺交好的朋友裡,有幾個是好鳥?”
“也對哈!”
“我說八斤,你也別傻愣著了,趕緊帶著弟兄們衝吧。回頭讓馬元舉的衙役拔了頭籌救了人質,咱怎麼跟侯爺請功領賞啊?”
“對!”
王八斤立馬打了個機靈,抽出腰間鋼刀,高舉喊道:“弟兄們,救出人質,今晚俺們兄弟倆請你們喝酒吃肉。等咱們家侯爺出來大理寺,論功行賞哩!”
聲音落罷人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了隱蔽之所,張九斤次之,其他五十來號侯府親兵緊追二人後面,殺向了破廟。
仗著人多勢眾,再加上事發突然,立馬打了崔府殘留私兵一個措手不及。
霎時,刀光劍影,崔府私兵死傷者不下三十來口子。
一時間,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從破廟荒廢后院的柴房中救出了慧娘母女。
遵從郭業的囑咐,王八斤和張九斤第一時間帶人將這母女倆轉移到霍國公府內,嚴加保護起來。
一個時辰以後,崔府大火終於被撲滅了,不過因為火勢過大加上今天颳得是東風,風勢助漲著火勢蔓延吞噬,所以整個崔府從上到下,幾乎被燒得一塌糊塗,處處殘垣斷牆,就連崔鶴年視若珍寶藏著書房的古董字畫都被燒得一乾二淨。
這下可把崔鶴年氣得夠嗆,那真是相當的痛心啊,他已經打定主意,明日早朝不參馬元舉這王八蛋一本,他就不姓崔了。
若是馬元舉及時派人來救火,崔府上下何至於損失如此之慘重?
此時,因為救火而蓬頭垢面的崔鶴年正在一處燒廢的亭子裡安撫著幾房小妾,幾個小妾因為受驚過度再加上多年來積攢的金銀珠寶私房錢被燒得乾乾淨淨,正哭天喊地抹著淚兒,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跟崔鶴年哭訴著委屈。
這時,一名護院跑進亭裡,這廝渾身狼狽不堪,正是從破廟那邊逃回來的漏網之魚。
這名護院飛奔進來跪到崔鶴年跟前,驚慌失措地叫道:“大人,這次真是出大事兒了!”
崔鶴年今天對“出大事兒”幾個字比較敏感,一聽之下怒然起身一腳將這護院踹翻在地,罵罵咧咧道:“家都燒沒了,還出什麼大事兒?咦,你身上的血跡和刀傷是怎麼回事?”
他這時也發現了護院身上的不對勁,心猛地一沉,臉色唰的一下變白,駭然道:“莫非破廟那邊出……出事兒了?”
“是啊,大人。”那護院從地上爬起,戰戰兢兢地回道,“您剛剛離去沒多大一會兒,破廟那邊就突然殺進來一群衙役,至少上百人,一個個刀盾齊全,弓弩箭矢一應俱全。二話不說就開打,兄弟們損失慘重啊。”
崔鶴年不關心那些私兵護院損失多少,而是迫切問道:“那……那關在柴房裡的那對母女呢?”
“救走了,都被救走了,大人,大人……你怎麼了?”
“啊?中了馬元舉這王八斤的計了!”
崔鶴年聞言眼前一黑整個人頓感天旋地轉,軟癱在了地上,氣若游絲地喃喃道:“快,快將本官抬……抬到長孫大人府上,我要速速面……面稟長孫大人,出……出大事兒了!”
話音落罷,人已經失去了知覺,硬生生被驚嚇得暈闕過去了。
一時間,亭子中又是一片惶惶不安手忙腳亂的場景。
……
……
張九斤、王八斤兩兄弟在馬元舉的幫助下,不負郭業所望,終於將慧娘母女成功營救出來。
而崔鶴年也失去了要挾威嚇趙飛軒的唯一殺手鐧。
五天後的第二輪三司會審,趙飛軒因為病重無法下地,已是神志不清。
在韋挺和於得水的堅持反對下,長孫無忌放棄了第二輪堂審,宣佈延遲五天再進行第二輪堂審。
而郭業舊傷未去,因為趙飛軒無法上堂作供而免去了第二輪的酷刑。
時間一天天過去,崔鶴年屢屢見天牢“探望”趙飛軒的病情,並親自帶著郎中給他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