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略有驚疑地說道:“對啊,按理說侯大將軍班師回朝已有數月,積石道行軍總管一職也隨著戰事結束而取笑,怎得在長安城中還要穿著戰時裝備?若崔某沒記錯的話,秦叔寶、程知節等人與侯大將軍一樣,最近時日都是賦閒在家休整哩。您今天是怎麼一情況?”
“哈哈……”
侯君集大笑幾聲,拍了拍鎧甲前的護心鏡,朗聲道:“崔尚書有所不知,今日一早侯某便接到了皇上的旨意,說是雍州那邊佛道兩家的信眾最近鬧得有些不像話,搞得雍州城一片狼藉和禍亂,惹來了皇上的龍顏大怒啊。這不,皇上下旨讓侯某率軍前往雍州平亂,今日午時便要開拔出城。”
“原來如此!”
崔鶴年點點頭表示懂了,對於雍州佛道兩家信眾鬧事,對於關隴世族階層來說早已不是什麼秘聞了,前兩天他的兄長崔鶴齡就跟他來過一封信,說過此事。
雍州離清河縣不遠,崔家在雍州城中也有不少的店鋪和門面,都因為城中暴亂而受到了波及。
但是他不解,皇上命侯君集前往雍州平亂跟自己有什麼關係,他不認為自己跟侯君集的交情好到他要出征還來自己告別的地步。
隨即,他先是抱拳說了一聲:“崔某在此預祝侯大將軍此番平亂旗開得勝,再立奇功。”
緊接著,一臉疑惑地低聲問道:“那侯大將軍此次來我這兒……”
顯然,他對於侯君集的來意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侯君集面露微笑,起身走到崔鶴年跟前,在他耳邊低語道:“長孫大人讓侯某在開拔前來找一趟崔尚書,說是……”
低聲耳語間,侯君集將長孫無忌的話帶給了崔鶴年,聽的崔鶴年一驚一乍而起,喃喃自語道:“嘖嘖,還是長孫大人高明啊,雍州及鄰邊州府正好是我們崔家的勢力範圍,此事可成,可成啊。”
侯君集撫手一擊節,笑道:“好了,開拔在即,煩請崔尚書提筆寫上一封信給令兄吧,將長孫大人的話,及侯某前往雍州的真正目的都一併寫在信中,好讓令兄崔鶴齡一目瞭然,對我不會生疑才是。”
崔鶴年搖頭笑道:“侯大將軍說得哪裡話?大家都是自己人嘛,哈哈……我兄長怎麼會不相信你呢?他對侯大將軍的威名如雷灌耳,神交已久了呢。”
話是這麼說,不過崔鶴年手中的動作也沒有鬆動過,鋪紙……研墨……提筆……
很快,便給兄長崔鶴齡寫起了親筆書信來了。
……
……
皇宮,望北閣中。
李二陛下批閱完了今天的最後一道奏摺之後,長吁一口氣,隨後抻了抻懶腰,抬眼看著站在閣中許久的郭業。
郭業進宮來到望北閣中已有多時,因為李二陛下要批閱奏摺,所以讓他先站著,誰知這麼一站就把他晾在那兒將近一個時辰。
郭業這次倒也不急,眼觀鼻,鼻觀心,就這麼靜靜地站著,候著,直到李二陛下批閱完龍案上堆如小山高般的奏摺。
“坐吧!”
李二陛下衝郭業擺擺手,示意他找個位置坐下來說話。
郭業也不矯情,也失了剛才進宮之前的那份急躁,步履從容地走到左邊的一個位置上,緩緩坐了下來。
待得郭業坐下之後,李二陛下拿起龍案上的一杯參茶淺酌了幾口,潤了潤嗓子過後,問道:“郭卿,在禮部左侍郎任上幹得如何?按理說,你這個左侍郎應該上早朝來著,朕可是很久沒有見到你上早朝了。難不成你們禮部比兵部還要來得繁忙?”
郭業暗暗一算,也是,自打自己上任禮部以來,雖然掛著禮部左侍郎的名頭,卻是一天也沒上過早朝,不是這個事兒就是那個事兒,愣是給耽誤了下來。
當然這其中不排除他這個人懶散慣了,委實受不了早朝上呆呆站著數時辰的那份無聊。
他尷尬一笑,起身拱手告饒道:“皇上恕罪,如今禮部右侍郎趙飛軒隨高老大人去了永安村那邊督造皇陵,而我們的禮部尚書崔鶴年就是個尸位素餐,佔著茅坑不拉屎的廢物,所以禮部裡頭的大小事務都壓在了臣的肩膀上。唉,忙啊,不然的話也不會連早朝也給耽擱了。為人臣子者,誰不想天天見著皇上,一睹天顏啊?”
“哈哈,你小子還是這般的嘴賤刁毒。”
李二陛下忍不住笑道:“崔尚書真有你說的那麼不堪?你再忙難道還有朕日理萬機操持國事的忙?好了,這是就先揭過去了。今日你來找朕,所為何事啊?”
郭業在李二陛下面前狠狠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