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絲毫沒有隱瞞。
期間,包括李淵他們私下扣住關鳩鳩和王伯當,藉此要挾自己參與計劃,與他們狼狽為奸之事,都逐一道了個明白。
一氣呵成,將心裡瞞了好久之事一併講完之後,郭業粗粗鬆了一口氣,暗喊一聲,痛快!
誰知他還沒回過氣來,這邊孔穎達老當益壯,竟然翻手一掌重重拍在了桌上。
嘭!
“豈有此理,大逆不道!”
孔穎達氣急敗壞地叫罵道:“太上皇莫非是越活越糊塗了,竟然不顧江山社稷的安穩,為圖一己之私而行如此大不韙之事?還有那幾位庶出的王爺,他們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哼,最可氣的是侯君集這等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輩,他難道不知他今時今日的一切,都是當今聖上賜予的嗎?”
孔老大人真是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罵起人來那叫一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還不帶歇口氣兒的。
郭業趕忙過去勸慰道:“嘿,老大人,您先消消氣,氣壞了身子那就不妙了。”
“還有你,郭業!”
孔穎達貌似還沒完,矛頭一指郭業,繼續一陣訓斥道:“你怎能如此不曉得輕重,竟然答應他們狼狽為奸呢?你這是不忠不義之舉,你這是要掉腦袋要被抄家滅族的啊!”
郭業一陣汗顏,委屈道:“老大人,我這不是被太上皇要挾了嗎?我總不能看著我的朋友被他們害了性命吧?再說了,這只是暫時的妥協,虛與委蛇罷了!放心吧,我跟李衛公有了全盤的計劃,不會危及到皇上和國本的。”
“你跟李靖已有對策?”
孔穎達一聽完郭業的解釋之後,這才氣順了不少,狐疑道:“當真只是虛與委蛇,而不是坑瀣一氣?”
“當真啦!您老就放一百個心。”
郭業一邊保證著,一邊將自己與李靖的計劃又向孔穎達娓娓道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我上了他們的賊船,我還會故意唆使賀蘭楚石逃婚,又滿城謠傳風言風語,讓侯君集丟了好大的面子,藉此挑撥了賀蘭家和侯家的關係?我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要讓侯君集和賀蘭橋山反目成仇,削了他們舉事的一條臂膀。”
對於現如今長安城中風頭最勁的八卦新聞,孔穎達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現在聽到郭業這麼說,立馬恍然大悟過來,驚歎道:“原來這樁事竟然出自你的手筆?你小子可真是缺了大德,竟然想到這麼一個歪門邪招兒。不過想想侯君集這無恥之徒如今像過街老鼠一般不敢出門見人,老夫想想就過癮。”
郭業唔了一聲,道:“那是當然,就衝這樁事情,侯君集和賀蘭家永遠都不能像以前那麼親密無間了,始終存在著一條無法癒合的裂痕。呵呵,這樣才能將賀蘭橋山和他麾下的兩萬左金吾衛兵馬爭取過來,不為太上皇他們所用啊。”
孔穎達深思熟慮消化了一番郭業的話後,皺著眉頭問道:“那照你這麼說,只要在三天後的大婚之日,賀蘭楚石不能及時出現,那麼賀蘭橋山就不會被侯君集拉攏過去,行大逆不道之事了?”
郭業搖搖頭,微笑道:“哪有這麼簡單?現在還需要做一件事兒,那就是給賀蘭橋山另找一座靠山,讓他吃下一顆定心丸。這樣,他才能徹底跟侯君集決裂。”
孔穎達問道:“何解?”
郭業道:“很簡單,賀蘭橋山是一個慣於耍小聰明的人。他現在很清楚,三天後只要賀蘭楚石無法出現在大婚之日,那麼他與侯君集就不可能回到原來那般親密無間的彼此信任。所以,他現在也很憂慮也很忐忑,一面是擔心侯君集以後會跟他清算總賬,一邊是擔心離開了侯君集,他就沒了背靠的大樹。所以,他現在是瞻前顧後,整個人處於患得患失的恐慌之中。”
“明白了!”
孔穎達眯著眼睛看著郭業,徑直說道:“這就是你今天來找老夫的原因吧?”
郭業笑了笑,道:“我現在的身份不宜曝光,更不適宜擺在明面拆侯君集的臺,所以想來想去只有老大人您最適合出面。你只要找到賀蘭橋山,表面拉攏的意願,我想他現在很希望找到一座跟侯君集旗鼓相當的大山來仰仗。只要老大人拉攏住了賀蘭橋山,就等於徹底讓他和侯君集決裂,這樣也就斬斷了太上皇他們一條強有力的手臂。到時候,有他的兩萬左金吾衛在城外,城內又有我的三萬領軍衛,我就不信太上皇他們還能翻起什麼大浪來。哼,等我的人救出王伯當,等李衛公的黑甲玄兵救出關鳩鳩,就是我跟他們攤牌的日子。”
“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