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宗沒來由地插了一嘴,問道:“義真賢弟,你說咱們在揚州開設銀號,會不會引來姓郭的那個狗刺史的注意啊?魚暖暖、梁叔宇這些人合夥開得長樂坊錢莊,姓郭的這孫子可是也要份子在裡頭的喲。都說同行是冤家,到時候他會不會動用朝廷官府的力量來故意為難咱們吶?”
“揚州刺史郭業?”
崔義真嘴角微微一揚,冷笑道:“難道你沒聽說今早古井巷你們張家祖宅大門發生的事情嗎?呵呵,據說他現在連風雷堂都招惹上了,今後還能有的安生嗎?我看他現在該是自顧不暇了吧?”
“風雷堂?”
張承宗一聽這三個字,猛地打了個寒顫,臉上微微竊喜道:“那就好,那就好,就該讓風雷堂與姓郭的狗咬狗,那天下就太平了,哈哈……”
“走吧。咱們這就前往瘦西湖。”
“好,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雲裳這小騷狐狸到底肯不肯陪本公子喝上一杯酒,瞧這小妖精那個矯情勁,我這小腹就跟火燒火燎似的,奶奶的……”
不一會兒,三人勾肩搭背出了張家二房宅邸,備了馬車出發前往瘦西湖那邊兒。
……
……
揚州城北郊,
瘦西湖的楊柳堤邊兒上立著一座莊園,院牆足有幾丈高,莊園大門緊閉,大門之上懸著一塊金子匾額,上寫三個金燦燦的大字:風雷莊。
瘦西湖旁楊柳堤,風雷莊中風雷堂。
這風雷莊正是風雷堂的堂口所在之地。
郭業與陳浪兩人用過早飯之後,喬裝便服離開府衙,來到了北郊的風雷莊附近。
在附近摸了一遍情況之後,再抵達風雷莊大門口外時,已是臨近午飯的時辰。
郭業看著空無一人把守的風雷莊大門,問陳浪道:“這就是在揚州素有赫赫兇名的風雷堂堂口所在?我看這座莊園倒是有些年頭了。”
陳浪目光忌憚地張望著四周,低聲回道:“郭刺史別小看這座莊園,聽說這莊園裡頭機關重重,多少人曾經想要雷老虎的性命,夜闖風雷莊,最後都折在了裡頭送掉了性命。聽說這雷老虎在二十年前孤身一人來到揚州,赤手空拳打下了如今風雷堂這番家業,此人不可小覷啊。”
郭業將雷老虎三個字放嘴裡唸叨了一遍,而後問道:“那你可知這雷老虎沒來揚州建下風雷堂之前,他是做什麼的?”
陳浪搖搖頭,嘆道:“二十年前,咱還是軍中一小卒,上哪兒知道他雷老虎去?不過聽人說,這雷老虎二十年便是個刀頭舔血的江洋大盜,也有人說,這雷老虎曾經是走江湖的雜耍藝人,專門玩火藥耍把戲的。嗨,誰知道呢?”
郭業哦了一聲,還想再問兩句來著,突然——
嘎吱嘎吱……
風雷莊緊閉的大門悠悠被人從裡頭推了開來,顯然莊中有人發現了他倆的到來。
第785章單刀赴會雷老虎
吱呀……嘭!
風雷莊中門大開。
咚咚咚咚,窸窸窣窣,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驟然響起,約莫十幾個漢子從風雷莊大門內湧了出來,隨後分成兩排雙手負後身姿挺拔的各站在大門左右。
陳浪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看了眼郭業,低聲說道:“郭刺史,看來對方知道了你我的身份了,奶奶的,咱們都是便服出行,居然還能被他們認出來,怪哉!”
郭業沒有及時回答陳浪的問題,而是粗粗打量了眼前這十幾個分站大門左右兩側的漢子,他發現跟這些人跟當初在春流畫舫上阻攔他的那些打手一樣,都是穿著同樣的服飾,清一色都是穿著紫衣勁裝。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這些人的紫衣勁裝從左肩膀位置開始一直到衣袖口上,鑲著一條粗粗的金線。
而當初春流畫舫上的那些紫衣打手,貌似沒有這條金線。
他暗暗琢磨,莫非春流畫舫的那些紫衣打手並非真正的風雷堂弟子,僅僅是外門弟子一樣的存在?
在他暗暗琢磨間,那十幾個紫衣漢子彷彿如木雕般站立兩側,一言不發如同石化了般。
突然,又從莊園大門中走出一人來,是個六十來歲的白髮老叟,同樣是紫衣勁裝,不過紫衣之上的金線卻是足足有三條之多。
白髮老叟走出大門門檻兒,朝著不遠處的郭業和陳浪拱起手來,遙遙招呼道:“老漢姓餘,單名一個進,添為風雷莊管事。我家雷堂主聽聞揚州刺史郭大人,鹽幫陳幫主聯袂而訪,特讓老漢開中門出來迎接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