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縣衙門風氣之責。但是,自從高士廉老大人致仕之後,御史大夫之位便一直空懸著,正所謂蛇無頭不行,長久下去勢必影響到御史臺的正常運轉。今日,朕還是要老生常談問上一番,關於新任御史大夫的人選,諸位愛卿可有合適的人選啊?”
肉戲,終於來了!
霎時,朝堂之上嗡嗡議論交頭接耳之聲響個不停,無論是天策功勳系,還是建成餘黨系,乃至光桿司令無蝦兵計程車林清流系,都暗暗摩拳擦掌,準備推選著各自陣營的合適人選。
私底下交流歸交流,但三系陣營卻一直沒有人率先站出來推薦人選,彷彿都在等著對方先出招。
李二陛下暗暗氣悶,心中啐道,這群老滑頭,都成精了。
隨即,他指著代表著建成餘黨系的諫議大夫魏徵,臉上掛著滿滿笑意地問道:“魏卿,你素來慧眼識人,也曾替朝廷推薦了不少棟樑之材。要不,你先來說說?”
“呃……”
魏徵稍稍一怔,愣是沒想到李二陛下會先讓自己出招兒。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刑部尚書韋挺,兩人眼神交流了短短几個呼吸。
隨後,魏徵走出朝班,拱腰長揖道:“既然皇上詢問微臣,那臣就先拋磚引玉一番吧。長安府尹於得水,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在長安府尹任上政績頗顯,倒是御史大夫的合適人選。”
“長安府尹於得水?”
李二陛下低吟一聲之後便不再吱聲兒,亦沒表態,彷彿在回憶長安府尹於得水此人的資料。
不過,長孫無忌這個時候卻是主動站了出來,連連搖頭喊道:“皇上,依臣之見,於得水此人委實難以勝任御史大夫之職。”
“哦?”
李二陛下聽得長孫無忌出來打擂臺,立馬將目光轉移到了他的身上,問道:“長孫大人何出此言?”
一旁的魏徵見著長孫無忌如此快速地否定了自己的推薦,亦是有些不悅地問道:“我倒是要聽聽長孫大人的理由,難道於得水在長安府尹任上的政績和官聲,都是浪得虛名不成?”
“不不不。”長孫無忌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看了魏徵一眼,然後繼續對李二陛下說道,“臣並非質疑於得水大人的能力和名聲,相反,於大人在長安府尹任上兢兢業業,政績卓著。而且,官聲、私德皆是俱佳,至今從未有人在朝堂上彈劾過他,堪稱官員典範。”
這下,魏徵納悶了,長孫無忌這般誇讚於得水,卻又跳出來唱對臺戲,到底為了什麼?
不僅魏徵,就連李二陛下也是這個心思,立馬感興趣了起來,問道:“長孫大人,既然你也說於得水此人能力和官聲都俱佳,那又為何認為他難以勝任御史大夫一職呢?”
長孫無忌再次看了眼滿臉盡是疑惑的魏徵,繼續對李二陛下說道:“如果臣沒記錯的話,於得水大人任職長安府尹還不足兩年吧?我朝對於官員的考核是一年一小考,三年一大考,縱是於大人政績卓著,官聲私德俱佳,但也不能逾越了吏部考核的制度啊。而且長安城乃是國朝帝都,天子腳下,長安府尹一位何其重要?冒然將於大人這麼一位能力出眾的幹吏調離出去,未免太過可惜了。臣覺得於大人坐鎮長安府,遠遠比出任御史大夫掌管御史臺要來得更加重要一些才是。”
這話一出,魏徵的臉色立馬僵硬了起來。因為長孫無忌後半段話絕對是無恥之言,但偏偏前半段話說到了重點,切到了要害,於得水的確只在長安府尹任上只有兩年,如果按照吏部考核官員的遷升制度而言,至少還要再過一年。
沒辦法,凡是涉及到一些重要崗位的遷升,都必須按照吏部考核制度來。
除非皇帝乾坤獨斷,就相中了於得水這個人,非此人出任莫屬,不然的話,就得按照規矩來。
不過很明顯,李二陛下對於得水這個人的印象不深,讓他壞了規矩執意擢升此人,想都甭想。
頓時,魏徵狠狠瞪了眼長孫無忌,冷哼一聲退了回去,表明了他們這一系對於御史大夫這個位置的爭奪,宣告失敗。
李二陛下若有所思地點頭唸叨了一句:“原來如此,那倒是有些可惜了。”
當然,這話只是場面話,純屬安慰魏徵來的,不然的話他大可乾坤獨斷壞規矩一次。
緊接著,他又問道:“那長孫大人心目中可有合適的人選?”
長孫無忌既然敢站出來質疑否定魏徵,心中自然有了腹案。
只見他聽完李二陛下的發問後,扭頭衝身側的一干天策系眾臣工們對望了一眼,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