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儘管心裡面暗自腹誹,他們可不敢表露出來。
因為他們知道,李二陛下如此行事,不是因為他賞罰不明,而是形勢所然!
唐軍現在非常危險,稍一不慎,就是全軍覆沒之局!
李二陛下這是藉著重賞薛仁貴,鼓舞全軍計程車氣!
換言之,薛禮能得這個彩頭,只有兩成是他的本事,還有八成是走了狗屎運,立功立對了時候。
這個時候反對薛禮的封賞,就是和皇帝過不去!就是和全軍過不去。
所以,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
……
薛仁貴的封賞完畢,他就成了大唐的一名高階軍官,有權參加這場軍事會議了。李二陛下再讓他坐下,他就答應一聲,坐在了諸將的末尾。
李二陛下往四下裡掃視了一眼,道:“現如今,我唐軍六萬,包圍了高句麗的大軍十萬。外面,又被將近三十萬大軍包圍,腹背受敵,可以說形勢危如累卵。不知諸位何以教朕?”
李道宗一皺眉,道:“姜以式這傢伙,還真不可小覷。營中陷阱甚多,咱們要把他的大營打垮,恐怕沒那麼容易。”
李績道:“若是不計代價,衝破他的大營還是有把握的,真正難的是如何善後。咱們若要回軍,勢必會被高句麗人銜尾追殺,而遼水之上,現在已經沒有了橋樑。能逃回去的,恐怕百不存一。”
李二陛下老臉一紅,道:“此乃朕的過錯。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用了。事到如今,咱們只能勝,不能敗!敗了,所有人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張君義道:“那就只能等敵軍露出破綻了。不是我說陛下的不是,您當初一時衝動,和姜以式定下了一月之約,時間太短了。”
李績道:“話不是那樣說。陛下之所以定下一月之約,是因為咱們大營內只有一個月的糧食了。若是一個月內不能破敵,咱們就算輸了。”
“一個月?”李道宗一嘬牙花子,道:“那就只能請援兵了。”
李績道:“看軍報上說,勳國公已經攻佔了卑沙城,距離此地不過是五天的路程。不如讓他來援救咱們。”
李二陛下嘆了一口氣,道:“勳國公的軍隊,雖然有四萬,但那是水軍。能派出來陸戰的,也不過是三萬人。這三萬人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李道宗道:“三萬人運用得當,與咱們裡應外合。能辦成的事情也不少。問題是,領兵的是勳國公,實在是不讓人放心啊。這傢伙,打仗就沒贏過。”
張君義道:“江夏王說這話太過了。那卑沙城不是讓勳國公打下來了嗎?”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當時,咱們唐軍立足未穩,城內的高句麗軍突然殺出。你知道勳國公是如何應對的?”
李道宗冷笑一聲,繼續道:“他都被嚇傻了,動都不敢動一下。結果士兵以為他鎮定自若,軍心大定。在副總管張金樹的帶領下,拼死出擊,才反敗為勝。難道咱們能指望他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李二陛下道:“張亮的四萬軍隊,看來是指望不上了。他絕不是姜以式的對手。別到時候他們救援咱們不成,反把自己摺進去。”
李績苦笑,道:“若是沒有援軍,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老臣也沒什麼好辦法了。不知其他人……”
他的目光掃到一個人的臉上,這個人就會低下頭去。顯而易見的,誰都沒有退敵之策。
一陣冷場。
中軍帳中安靜極了,靜得彷彿掉根針都聽得見。
良久,才有一個聲音弱弱的說道:“我……末將有個主意!”
人們循著聲音望去,原來說話的,乃是新立了功的薛禮薛仁貴。
張君義怒道:“你僥倖立功得居高位,別頭腦發昏,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要說疆場廝殺,你可能還有點發言權。但是這種軍略問題,哪有你說話的餘地?別忘了,在昨天,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
薛仁貴臉漲得通紅,道:“你別瞧不起人,我……我以前的官職是不高,但也別把我看成是一勇之夫。軍略上面,我懂得還真不少。”
李二陛下眼前一亮,道:“對了,昨日聽你說,你與朕的兩位重臣頗有淵源。現在你已經受封絳州侯,總該把他們的名字說出來了吧?”
“啟稟陛下,頭一個與微臣頗有淵源的重臣,就是有大唐戰神之稱的衛國公李靖!”
“哦?他是你什麼人?”
“他就是末將的老師,微臣的這身本事,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