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又衝鳩摩智深深鞠了一躬,嘴上沒有表示,但是滿臉盡是感激之色。
而後狼狽不堪地逃出了多赤羅的木棚。
鳩摩智仍舊是一副虔誠慈悲的臉色,面對著朗措的感恩不喜不悲。
他又看了倉央格瑪、吉爾吉達,烏仁,還有次仁尼瑪幾人一眼,衝他們揮揮手,輕聲說道:“你們先下去,回到各自的軍中先穩住軍心,莫要在這個時候因為糧草斷絕的緣故,而引起軍中譁變。”
“遵國師命!”
幾人齊齊拱手稱道,又相繼衝多赤羅鞠躬行禮,逐一出了木棚。
多赤羅聽著鳩摩智口中提到“糧草斷絕”“軍中譁變”的字眼,嘴角忍不住地一抽搐,心中暗恨道,這該死的大和尚,難道是專門來看本王笑話的?
一念至此,多赤羅轉過身去背對著鳩摩智,不滿地冷哼一聲。
鳩摩智乃城府極深,智謀熟慮之人,豈會看不穿眼前這個二逼王爺這點小心思?
鳩摩智心中暗歎,枉我之前還對他設伏唐軍夜襲之事多有褒獎呢,看來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撞了大運罷了。這般丁點氣量與氣度之人,又豈是智深如海之輩呢?
呸,真是看走了眼!
不過鳩摩智也懶得挖苦多赤羅,進而扯掉這廝的最後一張遮羞布,因為他這次來見多赤羅,還有另外一樁事。
隨即,他說道:“王爺,世上哪有常勝不敗之將軍?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王爺能夠設伏唐軍夜襲之騎兵,已經是驚豔絕倫之手筆了。誰又能防範到突然會殺出這麼一支燒燬我軍糧草的江湖草莽來呢?王爺,現在不是灰心喪氣的時候,你我應該精誠團結,一起共同面對眼下的困局,最終將其解決掉才是。”
“嗯?”
鳩摩智這番話說得言辭懇切感人肺腑,令多赤羅不由一陣動容。
緩緩轉過來頭,居然有了幾分自慚形愧之色地低下了高傲的頭顱,汗顏道:“國師,國師,小王,小王……”
一時間,萬般滋味湧上心頭,既有對鳩摩智沒有落井下石的感激,也有對糧草盡數燒燬的後悔與後怕。
多赤羅就這麼吞吞吐吐著,愣是說不出一句囫圇話來。
鳩摩智見著多赤羅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心中更是生出幾分鄙夷之色,沮喪之時真是毫無心防啊,三言兩句就被糊弄暈頭轉向,跟他哥哥松贊干布一比,當真是雲泥之別啊。
心中如是想,口中卻有另一番說詞,只聽鳩摩智爽朗地笑道:“哈哈……王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啊。如今放在你我眼前的只有一條路,那便是在五萬兵馬還沒喪失戰鬥力之前,破釜沉舟一鼓作氣攻破格爾木城。否則,在無糧草的情況下,我軍別說撤離了,就怕不知有多少吐蕃勇士要餓死在撤離途中啊。”
“不能撤,絕對不能撤兵!”
多赤羅雙眼噴火般咬牙切齒,恨恨說道:“不攻破格爾木城,不殺光城中唐軍,不生擒活捉郭姓賊子,本王戰至最後一兵一卒,亦不會撤兵!”
怨念啊,此時的多赤羅對郭業深深的怨念,真可謂是抽筋扒皮啃骨是血都難消。
鳩摩智看罷多赤羅的這番近乎魔障的狀態,亦是心中搖頭嘆道,堂堂一個吐蕃王爺居然被一個大唐六品小官逼成這幅樣子,真不知是姓郭的年輕人深不可測呢,還是多赤羅這二逼王爺爛泥扶不上牆。
無形中,鳩摩智心中對郭業的好奇,又加深了一分。
想罷,鳩摩智乾咳兩聲,輕聲說道:“王爺,來見你之前小僧特意去查實了一番,我們雖然沒了隨軍糧草,但還有一點點乾糧,勉強還能讓五萬兵馬撐上三天。但是,我們絕不能拖延至三天後再攻城,依小僧之見,今晚好好休整一番,明早就要開始進攻。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兩天之內必須拿下格爾木城。死再多人都沒關係,只求速戰速決佔回城池,將格爾木城中的糧草收歸己用。”
“明日一早就攻城,而且還要兩天之內解決戰鬥?”
多赤羅不由詫異地望著鳩摩智,吶吶問道:“國師,這麼急?我們是不是可以一邊徐徐漸進慢慢攻城,一邊則派出幾千人馬去最近的多彌城借些糧草來。這樣,不是更穩妥一些嗎?”
“不行,此去多彌城來回將近四百里,一來一回加上籌集糧草耗費的時間,差不多需要五天左右。來不及了,時間不夠用。”
鳩摩智搖頭苦笑著,從懷中掏出兩封書信,拆開第一封,說道:“這是小僧昨夜收到的吐谷渾大王子慕容順來信。他在信中提到,他的弟弟,吐谷渾二王子慕容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