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拇指在耳中使勁掏了幾遍,生怕自己聽錯了對方的話。
然後一臉怪異地叫道:“我靠,大和尚,你沒喝多吧?你重複一遍剛才的話。”
大和尚再次扭扭捏捏,極為靦腆地將剛才這番話重複了一遍。
郭業第二次聽完,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奶奶的,一個大和尚,竟然叫自己堂堂一個六品小都護,武勳驍騎尉,替他召妓??
你當哥們是拉皮條的?
郭業本想破口大罵來著,不過他注意到這大和尚的言語和神情,絕對是一個小初哥,而且看對方的面相乾淨,眉宇不曾有淫穢猥瑣之色。
每每自己奚落打趣對方,他都會羞紅著臉頰,臊得慌。
按理說,大和尚應該是個謹慎清規戒律的比丘才是啊。
怎麼會有這麼反常的舉動呢?
先是在妓院門口徘徊,又是左手雞右手鴨,最後還石破天驚地讓自己替他召妓。
最關鍵的是,這大和尚竟然還是大佛寺的掛單和尚。
現在的大佛寺可是被突厥賊酋的兩千殘兵暗中控制在手中,封了山門,不可能還能讓大和尚自由出入的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莫非其中必有隱情?
當機立斷,他硬拉著大和尚離開妓院門口這個顯眼之地,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沉聲問道:“大和尚,你一個苦修沙彌竟然讓我去給你從青樓中找歌妓粉頭,這不合常理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唰~~
大和尚臉色陡然鉅變,連連搖頭,驚駭地叫道:“不可說不可說,說了可是要出人命的。小僧不能說,施主莫要問!”
郭業見狀,心中更是嘆道,果真如此!
隨即亮明瞭身份,說道:“大和尚莫要慌亂,本官乃是朝廷命官,西川小都護郭業是也。大佛寺之事,靈州刺史府已然察覺,你趕緊跟本官從實說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大和尚哪裡知道西川小都護是什麼官,但是一聽郭業自稱朝廷中人,又聽靈州刺史府知道了大佛寺的情況,焉能不信郭業之話?
眼前的郭業,彷彿就是他的主心骨一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拽住郭業的胳膊。
霎時,一臉委屈欲欲要哭訴一般,對著郭業急道:“施,施主,郭大人,還望趕緊救救大佛寺吧,佛門寶剎被歹人強賊所佔,佛祖定會怪罪我等啊……”
言罷,竟然毫無心防地向郭業說著大佛寺裡頭髮生的事情。
娓娓敘來,大概與郭業所猜差不多,大佛寺的確被突厥狗鳩佔鵲巢,一千僧眾也被突厥人囚禁在了各個房間中,無法踏出房門一步。
郭業也終於知道這大和尚為何能夠自由出入寺廟山門了。
還得多虧了他這幅小正太的面孔。
原來是突厥賊酋頡利可汗整日呆在寺廟中,無酒可喝無肉可食,特別是連個女人都沒得摸。
這哪裡是一國大王過得日子?
於是他將這個面相最軟弱最正太的和尚揪了出來,讓他天天出來買酒買肉,如果他敢在外頭洩漏訊息,絕對讓大佛寺一千多口僧人全部陪葬。
以此來要挾大和尚,讓他就範。
今天這趟出寺更過分,竟然讓大和尚來妓院給他召妓。不用猜,這些歌妓只要進了大佛寺,肯定就是出不來了。
最後,大和尚已是淚流雙頰地哭泣道:“剛才不是小僧不想說,而是不敢說啊。就怕一說出去,那些歹人會害了大佛寺一千僧人的性命。還,還望郭大人莫要怪罪小僧。”
小正太大和尚哭得那叫一個楚楚可憐,肝腸寸斷,聽得郭業心裡一陣揪得慌。
只得安撫他道:“不哭不哭,大佛寺乃是莊嚴佛門之地,朝廷與官府怎麼可能任由他人褻瀆?放心,我們定會將大佛寺一干僧眾解救出來。”
大和尚擦拭著眼淚兒,哽咽道:“嗚嗚,怎麼救?”
郭業心裡也是犯難,怎麼救?你問我,我現在問誰去?
這事兒還得重長計議不是?
不過現在大和尚能夠自由出入山門,這倒是個契機。
隨即問道:“大和尚,你明天還能出來不?”
“能,那賊酋每天都要喝靈州西城的燒刀子,勒令小僧天天替他出來買酒,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郭業心中約莫了一個模糊的計劃,既然如此,那就好辦了!
隨即對大和尚吩咐道:“這樣,今天天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