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彷彿透著一股篤定的自信,更像是孩童爭搶玩具時,得勝孩童臉上那股純真無邪的滿足與雀躍。
僅僅一笑,風韻多多。
吳秀秀頗為愜意地回身來到房中床榻邊兒,看著繼續暈闕之中的郭業,湊低了身子一查,這廝呼吸均勻,不時夾雜著幾聲中氣十足的鼻鼾之聲。
呀,原來這小無賴不是昏迷暈闕,而是呼呼睡著了。
吳秀秀氣急之下本來狠狠掐一下他的胳膊,不過當她看到郭業滿臉溼漉,汗漬與血漬混雜,跟個邋遢鬼似的,不由心中立馬柔軟。
特別是郭業鼻鼾嗆嗆,不時砸吧著嘴,彷彿像在睡夢中餓著肚子的嬰孩一般,格外有趣。
都說每人男人的心裡都住著一個娘炮,其實女人也不外乎如是。
不過她們心中住著的是另外一個,那便是母性。
無論是十五六歲的懷春少女,還是七八十歲的老嫗,母性是她們與生俱來就擁有的。
母性跟天性純良或者滿腹惡毒沒有關係,只要是女人便具有。
它最偉大的光輝就體現在對弱者或幼者的憐愛。
酣睡中的郭業在這一刻萌發出了吳秀秀隱藏在內心的母性,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此時吳秀秀一臉的溫柔,如月光照映下的鏡湖那般的恬靜,低身湊在離郭業面頰僅僅一臂之隔的地方,喃喃自語道:“你這又是何苦來哉呢?幹嘛要給自己如此大的責任與負擔?簡單點,平凡點,不好嗎?”
郭業睡得死死,自然聽不見吳秀秀的和煦細語。
回應對方的,除了呼呼鼾聲外,不無他物。
吳秀秀眼帶憐惜,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郭業的睡相給擊得防線盡破,情不自禁地伸出蔥白小手,撫摸在郭業的臉頰之上。
輕如和風細雨,徐徐摩挲,像是撫慰,又像是擦拭他臉上的汙漬。
陡然,吳秀秀壯著膽子繼續垂下腦袋,粉嫩如初開花蕾般的小嘴,戰戰兢兢如一個進了大人屋裡偷拿吃食的還,徐徐地朝著郭業的臉頰湊去。
夢中輕吻?
長長的睫毛如風中垂柳般顫動,心中之緊張不言而喻。
近了,
再近了,
第一次親密接觸就要告破了,即將,
“貞娘,貞娘,藥抓回來了!”
“咦,人呢?”
呼~~
吳秀秀渾身一顫打了個激靈,陡然將湊近前去的小腦袋拉回,如同一個被現場抓住的小賊一般,肅然起身站直身子,東張西望地看向門外。
這是程二牛那個憨貨的聲音哩。
可惜,
郭業現在還在睡夢中;
僥倖,
程二牛壞人好事,卻無人知曉。
吳秀秀捋了捋有些褶皺的衣袂,抬起一如既往那張靜如止水的面孔,朝著門外走去。
“貞娘不在,將藥交給我吧,我親自去廚房替相公煎熬!”
“嗨,嫂子,您在啊?”
……
……
當夜,郭業服完藥再睡,第二日天剛朦亮,便早早醒來。
昨天房中到底發生了何事,渾然不知。
待得他在兩個丫鬟的服侍下,才勉勉強強洗漱完畢,直到喝完兩碗稀飯,又用過一碗湯藥之後,人才稍稍顯得有些精神。
這時,關鳩鳩,朱胖子,龐飛虎等人相繼來訪,就連昨日去江心島折返回城的康寶,都大清早的來到了郭業的房中。
“嗨,兄弟,聽說你昨兒個神勇無比啊,可惜哥哥昨天忙於找我那不省心的妹子,無緣一見兄弟你大展雄威哈!”
一聽嗓門,郭業就知道這是康寶的聲音。
隨即笑了笑,準備起身相迎。
不過還沒起身,愣是被康寶匆忙跑上前按了下去,提醒道:“別亂動,聽說你身中三刀,可要好好將養。”
郭業搖搖頭笑道:“咱沒那麼金貴,休息一晚就差不多了,除了刀傷沒有癒合之外,其他沒啥大事。”
說著,示意眾人自己找位置坐下,然後才說道:“再說了,今天正午,還有東門最後一戰呢。”
“啥玩意?你還要和王八斤,趙四那幾個混蛋再幹上一仗?你刀傷未愈,能行不?”
不僅康寶愕然,就連關鳩鳩,朱胖子等人都有些錯愕,這小哥還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不成?
不過,郭業僅僅反問了一句:“我今日如果不去赴戰,那昨日身中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