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不動聲色道:“官家要的不是李彝殷,是整個河西走廊。”
仲離所有所思地點點頭。
李處耘沉聲道:“先拿李彝殷為藉口也好,我軍可先驅逐党項部落,各個擊破。”
仲離附和道:“李公所言極是。李彝殷如何能撮合諸部?党項人、吐蕃人、回鶻人,要是都能湊到一塊兒,著實稀奇。”
李處耘挑開馬車的竹簾,一面觀看地形,一面頭也不回地道,“如李彝殷者不過如喪家之犬,不足為患。河西走廊、遼西走廊,佔有這些地方,大許向兩翼擴張勢力才有了通路。”
……
東京皇城,一個衣甲整齊的大漢走上金祥殿的石階,仔細地拉平身上的衣服,又抬起雙手扶正頭盔。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讓門口的侍衛都忍不住側目。
這五大三粗的大漢便是張建奎。他曾在軍中見到過很多次皇帝,但作為一個虎賁軍指揮使,被單獨召見在皇城,確實是破天荒的事兒。
“劍。”一個宦官提醒了一聲。
張建奎恍然,趕緊把佩劍從腰上解下來遞上去,他當然沒資格佩劍面聖,不過一時緊張給忘了。宦官將佩劍放在門口的木架上,又在張建奎身上上下摸了一番。
“嘿嘿……”張建奎忽然癢得笑起來,身體也扭動了幾下。只見那宦官眉頭緊皺著看著他,張建奎漲紅了臉,咬牙忍住。
折騰了一番,張建奎腦子暈乎乎地被帶了進去。
面聖的地方和事前想的完全不同,原來張建奎以為皇帝坐在金碧輝煌的金殿裡,但一進去,卻是間裝飾十分普通的屋子,兩邊坐著官吏,書籍案牘到處都是。穿過這間屋子,裡面的房屋物什整潔了不少,但依舊沒有金碧輝煌的感覺,和一間古樸的書房差不多。
繞過一道屏風,便見穿著紫色圓領舊衣服的壯漢坐在一張桌案後面。張建奎見過皇帝,一眼就認出來了,但見皇帝抬頭正看著自己。
旁邊的宦官稟報,說了一句話。
張建奎忙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將拜見陛下,陛下萬壽無疆!”
“起來。”郭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