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人馬!雖是凌晨時分,但所有人全清醒了!
堡壘實牆頂上的將士們手裡拿著火槍和弓弩,個個瞪大了眼睛。
“啊!”忽然一聲叫喊,一個日本武士提著雙手刀翻身上來,頓時“噼裡啪啦……”一通亂響,那廝渾身像打擺子一樣,軀幹上血窟窿血珠飛濺,還有箭矢插在身上,那廝哼也沒哼一聲,身體前傾,撲倒在地。
少頃,又有兩個日軍武士冒了出來,他們立刻拉弓,但實在來不及,弩矢率先飛了過去,倆人頓時像刺蝟一般摔落下牆。
這邊角牆上有兩門炮在旁晚時裝填了碎石鐵片,但一時沒用上……使用的時機只是大量敵兵衝上城牆的最後防禦!其它情況都沒法用,散彈射程只有幾十步,對面的角牆夠不著這邊;這邊牆上的火炮又無法轟擊牆下,因為火炮負仰角很小。
但日軍實在很難衝上來太多人,對面角牆上的火器對著爬梯子的人的側後背不斷射殺。要在腹背被火力打擊下,用這種簡陋的梯子爬牆十分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上來幾個人。日軍沒有崩潰已經非常難得!
牆體中部垛口,能衝上來的日軍士卒反而更少,偶有一處敵兵翻上了垛口,裡面卻全是許軍,城內的援軍進來了!
“哇!”日軍武士十分勇猛,提著雙手刀就揮,前面的許軍士卒一身盔甲,手裡卻拿著一把短小的單刀,就近就是一捅。不料那武士格鬥竟是十分有技巧,倆人過了一招,武士在狹仄的空間裡竟然躲過了攻擊,同時一刀劈中許軍士卒的肩甲。“鐺!”劇烈的金屬撞擊聲,刀鋒在金屬上拉動的聲音“吱吱”叫人牙酸。
剎那間,那武士嘶聲大叫,另外一杆櫻槍捅進了他的側腰。
武士捨命的衝殺,讓垛口有了一點空間,立刻又有人爬上來了!
就在這時,牆洞裡聽到了“轟轟轟”震耳欲聾的巨響,牆洞裡也被火炮開火的瞬間照得通明。
許軍土堡其貌不揚,但形狀十分規則,整體近似圓形,不過六處實心牆則分別是三角形凸出兩條邊。這邊牆的對面是一個六花三角實牆,正對著日軍進攻方向的側後。三門火炮在對面六花牆上射擊,距離較近,偏差便笑,炮彈的射線與這邊牆體方向平行!
驟然之間,數枚呼嘯的鐵球幾乎擦著牆體飛過來,在地上蠻力彈跳!
“啊……”站在一副梯子下面計程車卒大張著嘴,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呼嘯的黑影“砰”地從地上彈起,幾乎擦著他的臉飛過,梯子“咔嚓”一聲猛然斷裂,彷彿飛了起來!那士卒嚇得如同木頭一樣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回過神來。炮火下不少梯子被直接撞飛了,附在牆上的和牆下的敵兵一片混亂喊叫。
“轟轟轟……”各處的火炮陸續開始轟鳴。
夜空裡什麼都看不到,但呼嘯的鐵球正在向那成片的火把中延伸……
幾乎看不見日軍潰敗的場面,只是在火光閃動中,能看到殘兵敗將的背影。巨大的炮聲和密集的火槍爆響掩蓋了不少悲慘的叫喊,許多人命也在夜色裡默默地消失。
張建奎等人有感於今夜被敵軍接近的危險,對夜防進行了一些改變。暗哨的換防更加頻繁,避免當值的人睡著;在守軍中準備猛火油;同時入夜後,隨時無規律地向空中發射照明火箭……箭上綁縛有火藥筒,炸開的短時間內,能照亮地面。
許軍一夜間的傷亡比之前多次都大,主要被弓箭殺傷,死的人少,傷的多。直接被射死的少數人,只運氣實在不好被射在了面門上!只要沒射中面門,就算箭簇射穿了盔甲,也傷得不深,不至於造成死亡……日軍武士的弓箭力道不小,特別在近處的殺傷力不可小窺,一些板甲都被射穿了!
……次日半夜,日軍再度夜襲,但這回戰果卻讓小野好古不甚滿意,還沒靠近堡壘就被火槍擊退了。
參與了夜襲的一個武將進言道:“小野君,末將以為在此等狀況下,敵軍火器太猛,只有木梯攻城難以成功;堡內地方狹小,難以展開發揮人數之長,更無法在堡內聚起兵力合戰,只能被敵軍各個殺死!末將建議夜襲無須攀牆,只要設法靠近,用弓箭就近殺傷消耗敵軍。”
小野好古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在這裡傷亡慘重,但心態始終沒能調整過來:其實,這座不起眼的堡壘,並不能一蹴而就攻下……
非常詭異的一座堡!它只能容納幾百人的大小;但是想盡了辦法,擁有絕對優勢的兵力,仍舊難以攻破。這已經脫離了小野好古多年的見識。
數日後,小野好古得到了一個訊息,來自海面上的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