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上亦看向襄郡王。
襄郡王兩眼無神,萎靡之氣滿是,“我也老了,從今往後這王府就交給老四和他媳婦主持,待小七長大成了家,再交給他。”
薛雲上略欠身道:“王爺英明。”
說罷,太妃忙向薛雲上招手。
薛雲上過去,太妃拉著他的手道:“宮裡伺候的人自然是不能少,只是到底不如從前身邊伺候慣了的,知道些你的性子。”
一聽這話,王妃忙止住了眼淚,看向葉勝男,滿是擔憂和不滿。
就聽薛雲上道:“祖母說得是,所以我正打算向祖母討要依怙。她是最知道我的,有她在我一人在宮裡就再不必為些瑣事操心了。”
太妃沒有不答應的,說著將葉勝男喚近前來。
葉勝男忙過來跪下。
太妃道:“從前你仗著是我的人,就是在殿下跟前都敢拿大的。”
這話可把葉勝男的罪過說大了,只是葉勝男知道這不過是太妃人前做的戲。
葉勝男面上還是驚惶了,磕頭如搗蒜般道:“奴婢該死。”
太妃道又教訓道:“今後你要盡興盡力伺候殿下,一如在我跟前一般。”
葉勝男忙道:“奴婢遵命。”
王妃見了也忙道:“只依怙一人到底勢單力薄的,不若把芄蘭也帶上吧。”
薛雲上道:“芄蘭近來很是多病多災的,她便罷了。就讓淄衣補她的缺。還有關雎,讓她隨康哥兒進宮去伺候吧。”
聽兒子前半截話,王妃原還有話說,但一聽薛雲上要帶上關雎,她這才安心了。
比起芄蘭的年輕莽撞,自然是關雎更能讓王妃放心些。
只是不待王妃這心徹底放下,就聽太妃道:“關雎也是配人了的,倘若已生兒育女了,讓她進宮給康哥兒做乳母也使得。可如今她並無一兒半女的,怎麼懂得照看這般小的孩子,只怕是連個頭緒都沒有。”
說著,太妃頓了頓,看向常安家的,“近來康哥兒一直養在我屋裡,多虧常安家的是過來,知道得多。康哥兒也習慣有她伺候了,就讓常安家的跟康哥兒進宮去伺候吧。”
聞言,薛雲上偷偷與葉勝男交換了個眼神。
而王妃見太妃把話說到這份上,一時也不好再說旁的了,只能憂心忡忡地看著薛雲上。
薛雲上暗地裡讓王妃稍安勿躁,面上還是答應了太妃。
罷,薛雲上又一一同幾個兄弟姊妹話別,這才領著葉勝男和淄衣,隨泰郡王進宮去了。
才一進宮門,已在宮門出等候多時的宋志來便迎了來,恭請薛雲上前往皇帝寢宮。
薛雲上有些擔心葉勝男,便回頭看著葉勝男。
葉勝男知道薛雲上的擔心,只是這皇宮她可是比薛雲上呆的時間要長。
在這深宮中,她葉勝男比薛雲上還要如魚得水。
是故,葉勝男垂了垂眼。
薛雲上心有靈犀,知道葉勝男這是在讓他安心。
宋志來可是這宮裡的老人精了,察言觀色是他的拿手絕活,薛雲上的眼色他自然是看到了的,所以早早便將他小徒弟叫了來,道:“殿下,二位姑娘初來乍到多有不便,奴才的徒弟還有幾分眼色,讓他領著二位姑娘前安置,還是使得的。”
薛雲上點頭,“那就勞煩宋公公了。”
宋志來一迭連聲地說不敢,“這是奴才們分內之事。”
薛雲上又對葉勝男和淄衣道:“宮裡不比王府,多少規矩的,你們可要小心跟小宋公公學。”
宋志來徒弟也忙道不敢。
待薛雲上走遠了,小宋子還略欠著身向葉勝男和淄衣道:“二位姐姐請隨我來。”
一路上,小宋子也不同葉勝男淄衣說什麼宮裡的規矩,“這些自然有些教習嫫嫫。”他只說些宮裡的忌諱,讓葉勝男她們小心避諱。
這乖賣得雖不高明,卻實在。
再看著小宋子的行止,就是葉勝男也不由得心中暗道:“當真不愧是宋志來調教出來的人。”
葉勝男隨著小宋子一路往東走,直進了雛鸞宮才住了腳。
這雛鸞宮原是太子東宮,但在皇上還是太子時,三皇子的逼宮將其毀了,皇上登基後便將東央作為太子東宮了。
如今薛雲上雖過繼,到底未正式冊立為太子,居雛鸞也是是使得的。
小宋子道:“往後殿下便居於此了。”
這時,一個內侍和兩位嫫嫫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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