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華逼近一步,冷笑道:“你如今還有其他選擇麼?別逼我動用搜魂之術。”
於單神色大變,眸光閃爍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慕煙華也不著急,靜靜地等在原地。
事到如今,慕煙華連同大角、二角嚴防緊守,於單早早失了最後的機會,縱然捨棄肉身遁出元神,也是沒辦法平安逃脫了。除了好生配合著回答問題,祈禱慕煙華最後鬆一鬆手,再沒有第二條路了。
慕煙華有的是時間,於單貪生怕死,總歸是會回答的。
“我的須彌戒中有一枚玉簡,裡面記載了一份上古秘法,你自個兒拿去看吧。”
於單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頹然癱倒在地上,左掌食指上的須彌戒微光一閃,一枚深青色的玉簡顯了出來,凌空懸浮著到了慕煙華眼前。
慕煙華抬手抓在掌中,靈識探了進去。
一篇殘缺的秘法,包括之前於單所言的尋靈扣的煉製方法,林林總總不過萬餘字。
但凡有天資不足之人,取旁人傳承血脈之力,便可後天提升資質,突破瓶頸,晉升原來不可想象之境界。
損旁人根基補自己不足,跟著邪道行事有何區別?
慕煙華指間一用力,深青色的玉簡化作一堆粉末飄散:“太元宗號稱東南域仙道之首,想不到居然出了你這等齷齪之人。”
“我問你,這份秘法的內容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第277章 以命相報
司若白為於單好友,假使司若白也知道這份秘法;收她為弟子並不是看重她的天賦能力;而是覬覦她身上的傳承血脈。上輩子的授業恩師;實則是剝奪她天資與未來的最大凶手;這叫她情何以堪。
呵!
只不過,事到如今;這些又還有什麼意義?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司若白能夠將於單視為莫逆之交;明知慕家將有滅門之災而袖手旁觀;連著提醒暗示她一句都沒有;便是再加上其他一些罪名;也無法再對她產生半點影響。
她自有恩師楚君狂;比之司若白好上百倍千倍。
慕煙華冷眼看著於單,眸光一點一點沉靜下去,不管將會得到何種答案,心底裡一絲兒波瀾都不起。
於單倒吸一口涼氣,矢口否認道:“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這就是一份提升資質的特殊秘法,跟太元宗是不是東南域仙道之首有何關係!我千辛萬苦得到的秘法,為何還要同別人分享?”
“怎麼,於大長老做得出卻不敢承認?”慕煙華嗤笑了一聲,語帶譏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於大長老任太元宗內門長老數百年,趁機謀取了不少新近弟子的傳承血脈吧?”
就整個東南域而言,最後能夠覺醒血脈的修士極少,但身懷傳承血脈之人卻數量不小,有些隨著時間的推移,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拜入太元宗的定然也有。要是於單真個對新近弟子下手了,便不會只有一次兩次,上輩子也絕對不可能放過她。
於單彷彿見鬼一般瞪大眼睛,眸底閃過明顯的驚懼駭然:“你、你怎麼會知道!此事只有——他定然不可能告訴你!”
“他是誰?”
居然真個猜中了麼?
慕煙華細聲慢語,暗道於單果然沒有忍住誘惑,對著宗門新近弟子下手了。為了一己之私毀人根基奪人血脈,比直接害人性命還要殘忍狠辣,簡直是喪心病狂。
“是不是你的好友司若白?你行兇之際正巧被他撞見,他礙於你二人交情答應保密,裝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甚至將那弟子收於門下好生照看,以減輕因包庇你而生出的愧疚?”
慕煙華參照自個兒上輩子的經歷,隨隨便便猜了一猜。於單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害怕得全身開始顫抖。
“自那之後,你行事愈發小心起來,再不敢隨意在宗門之內動手,轉而將目光投向外界。”慕煙華繼續猜測著,思路變得越來越順暢,“東南域三大世家都是有傳承血脈的,其他擁有傳承血脈的中小家族不在少數,你歷來膽小謹慎,謀定而後動,不敢動血脈覺醒的嫡系天才子弟,專門挑選旁系那些不受重視之人動手,竟是屢屢得手,從未被人懷疑。”
慕煙華想起來了,上輩子實則是有這個端倪的,但沒有人會往這方面考慮,只以為是那些人太過倒黴,外出歷練卻不慎丟了性命。那一場場全軍覆沒的慘案套到於單身上,可不正是既有動機又有作案的能力?
那些事兒發生的時候,於單似乎一直不在太元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