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其中一百零三戶世代居於此地,三十三戶居住超過三年;十一戶空置多時,剩下的二十五戶為近期搬來。據屬下統計;事發至今共有六十四人有所異動;結合得到的訊息,但凡有嫌疑之人已盡數擒下,只等家主發落。”
城西屬於李家地盤;李傅讓李姝弄了這麼個據點;周圍不可能沒有安排其他人。早在慕雲鶴決定應下慕煙華提議,悄悄盯住二長老,遠遠地跟著他到達這處宅子,已是提前調動了家族暗中的力量,將周圍團團包圍控制。
宅子裡一旦發生意外,那些奉命守著這裡的人自然會行動,所謂打草驚蛇便是如此。
至於個別隱藏得深,完全沒有暴露出來的,慕雲鶴亦不會太過在意,畢竟重點在解決二長老之事。他只需保證中途無人過來打擾,漏網之魚還給李傅,正好可以幫他通報訊息。
算計了二長老,籌謀慕家這麼多年,慕雲鶴現下不能直接上門去,指著李傅的鼻子質問怒罵,這一塊地兒定要給他篩上幾遍,讓他不得不吃下啞巴虧。
李家的地盤又如何,有心算無心,家族一半戰力出動,要是還不能稍稍出了這口氣,慕家豈非是浪得虛名?
慕雲鶴沉著臉,視線落在自殺身隕的二長老身上,靜默了片刻終是輕嘆了一聲:“將二長老屍身好生收儉,這院子仔細搜上幾遍,看能不能尋到什麼。剩下的無用之物都清理掉,不可留下半點蛛絲馬跡,讓人瞧出破綻來。”
那男子應了一聲,對著虛空做了幾個手勢,十數名跟著他裝扮一般無二的修士顯出身形,分成幾波悄無聲息地竄入屋內,另有兩人往二長老屍身所在之地靠近。
這兩人手還未碰到二長老,慕心凌已是如同護犢子的母獅,緊緊抱著二長老屍身,通紅的眼中全是戒備。倘若這兩人敢跟她搶二長老,慕心凌定然會暴起攻擊,絕不含糊。
“站住!你們要幹什麼!”
慕心凌嘶聲厲喝,因著哭得時間太長,嗓音聽著有些沙啞。
“心凌,你父親已是去了,難道你想讓他一直躺在這汙穢之地?”五長老走近慕心凌,彎下腰輕攬著慕心凌肩膀,和聲勸慰道,“你父親臨死之前得知真相,滿腔痛恨無法宣洩,現下最放不下的只有你。他不會願意繼續呆在這兒,跟著那欺騙他利用他的女人置身同一個屋簷下。”
慕心凌緊緊抓住五長老衣袖,像是落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視線直勾勾鎖定五長老,吶吶道:“那、那該怎麼辦?”
五長老抬起左掌,抹去慕心凌殘留在臉頰上的淚痕,輕輕撫著她頭頂髮絲,柔聲道:“心凌,你累了,該閉上眼睛歇息一番。至於你父親,便由家主安排收儉如何?或者你願意,讓他與你母親合葬?”
“合葬?”慕心凌愣愣地重複著,垂下頭看了全無聲息的二長老半晌,慢慢地搖了搖頭,“發生了這樣的事,母親不會願意的。縱然那孩子不是父親骨血,他跟那個女人總歸……罷了,便在母親墓地附近單獨起個墳,讓他自個兒下去跟母親解釋!”
慕心凌緩緩鬆開手,最後看了一眼二長老,似是要將他的面容牢牢記在腦海裡,隨後在五長老的攙扶下起身退開,任由那兩名黑袍男子將二長老帶走。
二長老自盡身亡,雖則留下了一份至關重要的名單,包括慕煙華在內,慕雲鶴一行的心情都不怎麼好。
掃尾工作仍在繼續,慕家一眾卻沒有再多做停留。跟著來時一般,悄悄地離開宅院,未曾驚動任何人,許多黃沙城之人甚至依然在夢中沉睡,全無所覺。
對慕家一眾族人而言,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慕心凌沒有忘記二長老臨終託付,強撐著回到家族,尋到二長老提到的妝匣,果然從底層暗格起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絹絲帕,上面寫滿了黑色的蠅頭小字。
慕雲鶴得了絹絲帕,連夜跟著大長老、三長老、五長老、七長老幾人研究討論。一道接著一道命令從凌風院傳出,整個慕家顯出來一種忙而不亂的跡象。
日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因著這一份名單的存在,慕雲鶴都將不得閒。
揪出了二長老,後面的事慕煙華沒有再參與,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這一整日,先是三家大比,再是大角、二角渡小天劫,緊接著又是二長老私會李姝,事情一件一件接踵而來,慕煙華甚至連著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到如今總算暫時告一段落,慕煙華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只覺得心神俱疲。
盤膝坐於床榻上,緩緩運轉混元經,丹田內兩個氣源輕顫著,混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