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宋明月,這輩子還未曾與其他陌生人如此親密無間的走在一起,楚謹瑜表示自己相當不習慣,只能簡潔而又真誠的答道。
楊定彪也看出了楚謹瑜的不習慣,不過他也絲毫不放在心上。
皇室中人嘛,個個都有些怪癖。於是,楊定彪爽朗著笑著,放開楚謹瑜,轉身去勾了宋自懷的肩,兄弟倆樂呵呵的往前走。
“父親,舅舅,你們先走一步吧,我現在得去壽康宮一趟。”
走到一半,楚謹瑜突然想起宋明月還在壽康宮陪伴太后呢!這若是回丞相府,宋明月不在府中,他也不想去了。
於是,忙對著前面的兩人喊道。
宋自懷與楊定彪自是知曉楚謹瑜的心思,兩人也不戳破,只樂呵呵的讓他儘管去。
楚謹瑜禮貌的一笑,轉身大踏步往壽康宮而去。
一路上,都在思索著如何向太后告罪,要接走宋明月。這段日子太后本就心情抑鬱,因此宋明月能留下陪伴她,她自會開心些。
只是,若要這樣冒冒失失的接走宋明月,得需要一個理由,而且是非走不可,又很合理的理由才行啊!
楚謹瑜一路冥思苦想,最後終於想到一個好的法子:宋明月,你該回府繡嫁妝了!
找個理由,不僅能讓太后翡翠滿意,因為宋明月即將與自己大婚。而且,也能讓太后乖乖的放人!
想到此,楚謹瑜的心情便倍兒爽起來,走路也有些輕飄飄的!
只是,果真應了那句老話,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明月早晨便已經出宮了啊!”
這是楚謹瑜一進壽康宮,說了接宋明月回府的話後,楚謹安異常驚訝的給的答覆,“難道,你不知道嗎?”
“什麼?她為何出宮?”
楚謹瑜覺得自己頭重腳輕,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知道啊,她突然跑來告訴我和母后,說她有急事需要出宮。瞧她那十萬火急的模樣,母后便答應了。”
楚謹安認真地說道,隨後,又好奇地問道,“難道你竟不知道?她沒有來給你說麼?我以為是與你的事情有關呢!”
“我先走了。”
楚謹瑜一聽楚謹安這樣說,心中更是不悅,冷淡的說了一聲,也不進殿內向太后辭行,直接轉身離開了。
“怎麼回事啊?這兩人,莫不是吵架了?”
楚謹安無奈的聳聳肩,進殿內去了。
“宋明月,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情才不等我一起,自己急著出宮的。否則,老子捉到你定會好生打你的屁股,真是不聽話!”
楚謹瑜邊急匆匆的往宮門趕去,邊咬牙切齒的在心中罵道。
“誒誒,攝政王爺……”
瞧著楚謹瑜走得飛快,跟在屁股後面追了好半天的陸公公,也不打算追了,無奈的蹲在地上直喘粗氣兒。
他不就是想問下,勤政殿一大堆摺子何時批改麼?
他不就是想問下,勤政殿內殿關著的那正拿著一團泥巴玩的不亦樂乎的皇帝楚謹灝該如何處置才是麼?
至於跑那麼快麼?累的自己一把老骨頭差點散了架也沒追上他!
陸公公歇了一小會兒,捏了捏痠疼的腿,嘆了口氣繼續回了勤政殿。
哎,還是回去陪皇上玩兒泥巴吧……
“小陸子,你回來啦!你看,我這樣好不好看?”
一進勤政殿內殿,便見渾身髒兮兮的楚謹灝,此刻自個兒糊了滿臉的泥巴,看起來極其怪異好笑。
“好看……”
陸公公挑著眉,好笑的說道。
其實看著眼前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帝落得如此下場,他心中是極其開心的。
畢竟,曾經受楚謹灝的折磨、虐待、懲罰不少,楚謹灝一點也不心疼自己是跟了他多年的奴才,下手時毫不不心軟!
因此,此刻看著痴傻的楚謹灝,他心中很是痛快。
隨後,又抓起一把黏糊的泥巴,直接糊在了楚謹灝曾經罵人時惡毒的嘴巴上。此舉,楚謹灝卻並不生氣,反而以為是陸公公在逗他玩耍,笑得更加開心了。
陸公公冷哼一聲,起身淨了手出去了。
卻說楚謹瑜,叫出墨奕,使用暗號聯絡了花眠。知曉宋明月竟是在京城最大的賭坊—豪賭坊時,臉色黑得可以浸出水來了……
一個大家小姐,不帶一名侍衛、一個丫鬟,便敢大搖大擺的跑去那種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真是膽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