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和就連睡覺的時候也要我哄著她睡著了,我才能偷偷的溜掉。
其實很多時候,我沒有溜掉,我就站在床邊,看著素和睡著,然後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看著她呼吸不暢被憋醒,然後臉頰紅紅的看我,杏核一樣的眼睛裡溼漉漉了,像極了小麋鹿:“哥哥?”
“嗯,”我故意的板了板臉,“你沒有睡著,騙我是不是?”
素和嘟了嘟嘴,圓圓的小臉上滿是睏意:“沒有,我都睡著了,不知道誰捏了我的鼻子,害我透不過氣來,就醒了。”說著說著,素和抬眼看我,可是我卻假裝不知道,裝模作樣的道,“哦,是誰這麼壞,敢欺負我妹妹?”
……
不過,這樣子的事情,我十歲以後就沒有再幹了。
因為,當我還有一個月十歲的時候,我再次昏了過去。這一次,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爹孃都不在了。
爺爺告訴我,爹孃去了遠方遊行,可能要很久才回來。
可是,我卻在爺爺和別人在書房裡商量事情的時候躲在書架的後面,偷偷聽到了,爹孃沒了,是為了我沒的,用他們的命,換我的命。
我知道了,我的病,是胎毒,是當今的聖上派人下給當時正在懷孕的孃的身上。
那毒霸道不已,原本是要直接致我直接胎死在孃的腹中,並且還要使娘再也無法懷孕。誰知,是我命太硬的緣故還是什麼,哪怕孃的肚子痛的要死,我依舊死死的住在她的肚子裡,待足了十個月才慢悠悠的爬了出來。
不過,那毒到底是霸道的,我雖然沒有死在孃的肚子了,出來了以後,卻是受了不少的苦。
至少,這十年的藥不是白喝的,十年的痛,不是白嘗的。
我也知道了,爹孃跪到皇上的堂前說願意自裁,只求皇上放過宮家的老幼。
爹孃知道皇上的手裡,一定有解藥,因為這毒,是皇上派人下的。
但也知道,皇上必定不會輕易的給出解藥,因為皇上對名揚天下的寧侯爺很不放心!哪怕,他們除了我之外,宮家再無嫡系弟子,也依舊不放心。
……
就這樣,我一個人躲在書架後面,渾渾噩噩的聽清楚了所有的真相,用了兩天的時間消化。
就連我之前最熱衷的餵養素和,我也不再上心了,嚇得素和以為我不要她了,竟然跑回去跟老祖告狀。
於是,在我準備了自己造出的弓箭打算進皇宮報仇的時候,我被老祖像拎小雞一樣拎進了書房。
“跪下!”老祖揹著雙手看也不看我。
我原本還想硬氣的不跪,但是看到了老祖花白的頭髮撇了撇嘴還是跪了下來。
“想去哪兒,做什麼事?”老祖的聲音很是威嚴,沒有了平日裡的溫和,就好像之前教書的先生一樣,把我下了一跳,不由得老老實實的道:“進皇宮,給爹孃報仇。”
“那狗皇帝!”我學著偷偷摸摸看到的戲本里看到的那樣子,咬牙切齒的道。
“啪”的一聲,老祖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腦門上,氣的胸膛一起一伏的:“混帳小子!哪來的膽,告訴爺爺,你怎麼知道的?”
我想了想,還是告訴了老祖實話:“前幾日你說話的時候,我躲在書房裡偷偷的聽到了!那狗皇帝殺了素和的家人不算,還害了我爹孃,我要找他報仇!”
“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拍在我的腦門上,我有些頭疼的捂住了腦勺:“爺爺,你是不是聽了陳醫師說我還有十年的活路,是不是就想著時間很長,就開始不心疼我了?”
“臭小子!”老祖氣的拿柺杖朝我戳了過來,“皇上是誰,豈是你能動的?這話絕對不許再說,若是外傳了,咱們宮家老小上下通通都是要陪葬的!”
“那爹孃的仇就不報了嗎?”我不服氣的看著老祖,很是挑釁。
老祖只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不要浪費了你爹孃的犧牲換來的你的十年,和你爺爺我的餘生平安,以及宮家旁支的生命。”
那眼神,很奇怪,我無法描述,但是在那眼神之下,我只覺得心堵堵的,難過的很。
等到後來,長大以後,我才知道,老祖的眼神叫做悲涼。
……
老祖說完,便不再停留,我看著他一顫一顫的肩膀,覺得莫名的悲傷,連帶著對自己的不爭氣也恨了上去。
就在我沉浸在自怨自艾的時候,書架後面突然有聲音動了動,我頓時慌張不已,若是方才的話流傳了出去……
於是我連忙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