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拂過,昏暗的燭光,在一瞬間乍亮,曾素和火紅的衣服在乍亮的燭光下,紅的耀眼,紅色的衣袖在風中翻滾,和宮辭碧綠的衣襟繾綣在一起,很是纏綿。
杜小九瞳孔大睜:素和姐穿的,那是——嫁衣?
直到後來,杜小九才知道,今夜,曾素和做了怎樣瘋狂的一件事。
010:郡主,攝政王對您可真好!
兩輛精緻,烏黑,帶著榮王府標識的馬車軲轆軲轆的劃過街道,夕陽拋灑著,將街道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色,烏黑的馬車駛過上面,猶如駛過黃金地面一般。車輪滾過金黃的地面,波光粼粼。
馬車在大紅的宮牆下停住,裹著金黃色的烏黑宮門帶著巍峨,厚重歷史的氣勢。大開的硃紅宮門下,有序的站了兩隊宮廷侍衛,筆挺的站姿,手持武器目不斜視。
杜小九閉著眼睛坐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神色安寧,宛若睡著了一般。
只不過緊緊皺著的黛眉,顯示出了她大約並沒有睡著,應該是正在為著什麼事情煩惱著。
坐在一旁伺候的侍女掀起簾子的一小角,看到了在那裡等候多時的小太監,又暗暗地看了一眼杜小九,不知道是否該提醒郡主,車已經到了皇宮的宮牆外,而攝政王的貼身太監小蟲子已經弓著腰在車外等候著她。這麼一糾結,翻到推遲了提醒的時間。
車外等候的小蟲子,面色平靜,不驕不躁,不提醒,目光直直的看著地面,並無絲毫的不耐。
倒是杜小九覺得已經沒了方才的搖晃,想必馬車已經到了宮牆,正停下來,而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可是到了皇宮外?”
侍女為自己沒有提醒杜小九而有些羞愧的垂了垂眼:“是的,郡主。小蟲子公公已經在外面等候多時了。王爺和王妃大概也已經等候多時了……”
杜小九勾了勾唇角,倒是沒有什麼發落的心思:“無礙,下回記得提醒我便是。”
“是。”侍女溫順的應著,起身扶著杜小九下了馬車。
簾子不過才掀起一個小角,小蟲子便率先彎著腰畢恭畢敬的道:“奴才小蟲子給榮一郡主請安。”
杜小九點頭微微示意,小蟲子便挺身站直,上前攙扶著杜小九:“郡主來的可早,宮宴這會子還沒有開始,攝政王派奴才來接郡主,讓郡主先去崇安殿歇歇。宮世子和其未婚妻曾素和也都在那裡。”
見杜小九目光掃視著前面一輛馬車,小蟲子不僅人長得清秀,且為人也十分細心,不過不著痕跡的一瞥便知道杜小九在尋榮王爺王妃,便溫聲的解釋道:“方才皇后打發了人來請王爺和王妃,說是離宮宴開始還早,不如去她的殿裡歇息歇息,順便嘮嗑嘮嗑。”
說完了這一句,小蟲子便自覺地後退一步,雙手交疊在腹中,眼觀眼鼻觀鼻。
杜小九點了點頭,也不怎麼在意,便道:“那就走吧。”
小蟲子垂著頭,“郡主這邊請,轎攆已經備好了。”
“恩。”杜小九微微的點頭,早已經習慣。可她身後的侍女,不管多少次,卻總是忍不住驚歎:“郡主,攝政王對您可真好!”
杜小九隨意的掃了一眼侍女,目光平穩卻帶著說不出的警告:“慎言,小皇叔對於小輩,向來是如此疼愛。”
身後的侍女,入畫被杜小九這麼一瞥,也不由得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正是嬌嬌女的天真爛漫年紀,又是養在沒什麼骯髒事的榮王府,哪怕杜小九說了她一句,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是吐了吐舌頭。
但是心裡卻仍舊忍不住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本來嘛,大荊皇宮守衛極為嚴格,不管你高位如何,但凡進了皇宮就要下馬下車,走著進去。
能夠在宮裡免有下馬下車下轎的權利,除了皇上皇后太后,唯一能夠由此殊榮的便是攝政王了,就連皇上最為寵愛的平陽公主也沒有獲得如此的優待。方才小蟲子對郡主說轎攆已經安排好了,實際上是攝政王派出了自己在皇宮的轎攆來接郡主。而能夠得到乘坐攝政王轎攆的待遇又是極為稀疏的。
印象中除了攝政王自己,只有宮世子上次犯病的時候坐了一次。而自家的郡主,卻每逢進宮,攝政王都會讓郡主坐著她的轎攆進宮,你說攝政王不疼她,是疼誰?
……
杜小九在小蟲子的攙扶下,坐上了烏黑的轎攆。
入畫跟在轎攆旁邊,目光雀躍的停留在轎攆上。事實上一眼望去,轎攆極為簡單。一身烏黑的沉木,如同攝政王的人一樣帶著沉沉的威嚴。轎攆頂端鑲著一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