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五月,幾乎是在陰雨天中渡過的,而且在一個陰鬱的傍晚,喪鐘忽然響起來,柳慎一聽,還以為是太后駕崩了,後面才猛然想起來,是景安公主,急忙讓紅包駕了車趕過去,卻還是沒來得及送她最後一程。
景安公主膝下無子女,身前又為大夏立下不少功勞,因此她的陵墓規格便比其他的公主要高了些,主事也是由著禮部來。
對於這點上,柳慎覺得夏成帝還算是有點良心。可是說起來,其實這人死了之後,需要的也不過是那三尺黃土地罷了。
為此,柳慎難免是傷感一陣,連帶著老王妃也鬱郁的過了些日子。
五月底的時候,江北之事總算傳到京城了,大家難免是有些恐慌的,柳慎更是擔心公孫鉞的安全。
而戰南王府外面,明顯的多了很多侍衛,夏成帝美名其曰是保護她們的,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不信任戰南王府了。
柳慎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下來,反正大伯一家已經走了,只怕在過七八日就能到梧州了。沒了什麼後顧之憂,這日子過起來倒是恰意了許多。
可是大夏到底一分為二,並不是大多數人都能接受的,因此整個京城連續好幾日都處於一種亂糟糟的局面中,好在最後還是比較有聲望的沈正春站出來說了些擁護夏成帝的話,這才叫大家又重新相信,這大夏是不會一分為二的。
九千歲終究是個逆賊!
也就是公孫鉞到了江北之後,就回來過一封信,當然宮裡皇帝那裡也收到了密信。不過夏成帝的要求是五天一封密信,有戰南王府在手裡他還不放心,他要密切的掌握公孫鉞的行蹤。
可是公孫鉞才給了一封之後,過了差不多半個月都沒在收到迷信,所以皇帝派去盯著戰南王府的人已經不僅僅滿組與守在外面了,而是已經明目張膽的到了府上沒個角落。
恰好在這個時候,老王妃病了,外面還忽然傳出留言,其實公孫鉞已經投在了九千歲的帳下。
夏成帝本身就是個多疑的人,如今出了這樣的謠言,他自是坐立不安。
陸成天盯著戰南王府快兩年了,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還有天樞,至今沒有訊息,種種事已經在陸成天的胸口處形成了一塊巨石,一身不服輸的他如何也要把這塊巨石給推到。
而戰南王府就是這塊巨石!他知道皇帝性格多疑,所以便趁著太后的人不在時與夏成帝建議道:“微臣聽聞,太后很是喜愛戰南王府上的兩位小姐,依照微臣之見,聖上大可下旨把兩位小姐接到宮裡來。”
夏成帝一直在想如何真正的拿捏住戰南王府,可是沒個好主意,如今一聽陸成天說,頓時覺得這陸成天果真是自己的錦囊袋,對他這個提議讚不絕口,當即就叫內侍執筆寫了旨意,他蓋了大印,讓內侍趕緊送去。
他先前想過直接把戰南王府的人關起來,可是又怕惹了民怨,畢竟戰南王府在這些賤民的心裡,是有些地位的。他可不想因此落個不明之君。
這廂戰南王府裡,老王妃自從聽聞傳言之後,便開始假裝病了。這是柳慎的意思,算是迷惑皇帝吧。可是柳慎沒想到,這夏成帝竟然要將兩個孩子接進宮裡去。
心中的憤怒自不必多說,不過柳慎還是面不驚色的應了旨意,親自去帶孩子們過來。
這聖旨說的好聽是得聖眷,不好聽的話,那就不過是一道軟禁的聖旨罷了。一路上他原本還有些擔心這世子妃抗旨不尊,沒曾想她竟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答應了,而且還去親自抱孩子出來,這叫內侍很是意外,不過意外之餘,卻鬆了口氣。
柳慎自那廳中出來,拐了角,一雙明眸裡竟是冷冽殺意。這夏成帝這是要逼戰南王府離開京城麼?
紅包緊隨在她的身後,“世子妃準備如何?”
柳慎停滯住腳步,“你去把藥拿出來,我去老王妃那裡一趟。”被逼到這一步,她也是沒法子了,只能這樣了。
紅包也有些猶豫,畢竟那藥吃下去,所有的症狀都會與出天花一模一樣,到時候滿臉的麻子不說,還會一直髮燒。
這時又聽柳慎問道:“我吃三顆應該足夠了吧?”顯然她是要自己吃藥。
這萬萬是不可的,到時候這些人都還要聽她的安排,若是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柳慎與紅包在這裡爭論著,卻不知道紫蓮就在遠處的花圃中,她聽得清清楚楚,沉思了一下,提起裙角便朝柳慎的房間裡去。
她曉得那藥放在哪裡的,世子妃先前說,原本不到關鍵時刻,是不吃這東西的,畢竟這症狀會和真的出天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