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哥兒已經糊塗了,兩個妹妹他明明是左一口右一口的。
大人們都在一旁鬨笑,方才這殊哥兒低頭舀飯的時候,兩個小丫頭就趁機換了位置,也就是她們兩個鬼靈精怪的知道作弄人,如今還敢問殊哥兒的不是。
殊哥兒一臉的委屈,仔細的看了看兩位妹妹,越看越覺得眼花,她們不止是長得一模一樣,連這頭髮都梳得一模一樣,還有這小裙子也是一樣的。不禁可憐兮兮的回頭朝大人們這桌看去。
“好了,你們兩個在欺負哥哥,以後哥哥就不保護你們了。”柳慎見兩個小丫頭得意的吐舌,笑著訓斥著。
柳慎家的這兩個閨女,雖然是頑皮得緊,不過好在聽話,但凡大人說什麼,一遍就夠了,根本不需要警告第二次,也正是這樣,才格外惹人喜歡。
“哥哥不要生氣,我們乖乖吃吃飯。”哄人也是好樣的,壓根沒人教她們,這會兒就一人一邊挽著殊哥兒的手臂撒嬌。
本就是粉雕玉琢的玉娃娃,兩個又一模一樣,如今動作還一樣,看著更是叫人喜歡得緊。
殊哥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一面重新餵飯。
小孩子聚在一起,總是有這麼多玩的。柳慎也落得清閒,正好與大伯和兩位哥哥說起商團的事情。不過柳慎並未提起江北之事,只是強調了想要把這京城的生意都轉移到梧州去。而且還有王妃的鋪面,過幾日就騰出來給兩位嫂子。
大老爺是個精明世故的,柳慎的打算雖然看不清楚,不過好歹是察覺了些許的不對勁,所以後面將兩個兒子支開,便一瞬不瞬的盯著柳慎問道:“你老實告訴我,好端端的都搬去梧州作甚?”
柳慎曉得是瞞不住大伯了,只得嘆道:“九千歲佔了江北,勢必是要與聖山自相殘殺,戰南王府的立場是護公孫氏一組,佑大夏江山,可是如果大夏一分為二,那戰南王府只怕??????”
沒等他話說完,大老爺已經是滿臉的驚駭,倏然站起身來,一臉難以置信,“既已如此,為何一點風聲都不曾聽到?”
“李奇的案子大伯應該知道吧,其實他那三軍早就換成了四處的流寇,真正的三軍早就去了江北,如今已是九千歲的麾下。”這是柳慎最不想提起的事情。也難怪秦譽被連雲寨的抓走,只怕就是想要為西山大營的詭異拖些時間罷了。
大老爺的臉色已經變得刷白了,也是好一陣才緩和了神色,緩緩坐下身來,“這太平盛世的,好端端的鬧什麼,這些人眼裡百姓都算什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前才出現大災那年,江南的人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路上還有人吃人的事情發生。這僅僅是因為庶民們沒有飯吃而造成的後果。若是真的開了戰,那到時候稅賦加重,庶民們還如何生存,家中棟樑皆上戰場,留下一堆老弱婦孺在田間,只怕那稅賦的錢都交不上,還說什麼吃飯呢?
柳慎見大伯神情激動,也不敢在多提此事,只是在一旁嘆氣,“罷了,這些事情究竟不是我們能管的起的,如今我也不求如何,只要能安生,這戰南府的爵位要不要已經無所謂了。”
“事情哪裡有這般簡單,不過若真的到了那一步,你這樣打算也是對的,只是那麼多人要去梧州太扎眼了,倒不如讓晨曦假意帶貨過江南去,順道帶走一批人吧。”大老爺雖然憂國憂民,可是一如柳慎所言,自己的稀飯都沒能吹冷,哪裡有時間管他人的瓦上霜,不是他們太無情,而是根本無餘力,只怕太操心這天下庶民了,到時候皇帝給安上一個煽動庶民謀反的罪名,那就得不償失了。
也就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力,把眼下的事情做好了。
柳慎本來在為此事煩憂的,如今聽到大伯的話,自然是感激,可是又有些擔心若是被發現了,到時候可就連累整個柳氏了,於是只得婉言拒絕。
她這點小心思大老爺如何看不出來,只是語重心長道:“你還顧及這些做什麼?如今的柳氏已經不似從前了,這整個族裡說出來只怕你也不願意相信,竟然都是靠著柳家商團在討生活,商團和戰南王府又密切,說起來是一體了,如今戰南王府上好,我們柳氏一組方能昌盛,所以客氣的話你也不要說,我安排的人你也不要擔心,都是信得過的,只需把心放在肚子裡就是。”
“大伯。”柳慎自是感動,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個傻孩子,咱們是一家人,倒是你父親,可是有訊息?”怕她有太多的心理負擔,大老爺巧妙的轉過話題。
柳慎搖搖頭,“大伯也不必擔心,我父親是個聰明人,若不是他太固執,在外面應是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