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吧?”
“什麼!”聞言,顧錦大驚,冷冷地看著這個玄衣男子。
今日又到了十五,天空中滿月高懸,明亮的月色下,玄衣男子看上去三十上下,面目平凡,眼中冒著精光,顯然並不小覷,何況他話中的意思明明是李欽受傷了,難怪面色這樣差。
李欽立刻輕聲勸道,“錦兒,沒事的,這點小傷算什麼?”
遠處的玄衣男子耳目極靈,立刻大聲笑道,“什麼小傷,這是震天雷,你受的是內傷,哈哈,睿王,你也有今天。”
原本跑開的侍衛再一次簇擁了過來,牢牢地護著睿王,不過令所有人詫異的是玄衣男子不慌不忙,反而是一派冷靜從容地看著這一幕。
李欽心中浮現起一絲不安,聰慧如顧錦亦看出了一絲端倪,玄衣男子能這樣不慌不忙,就是仗著子墨受傷,難道說,此人的武藝超過任何一個侍衛,出了李欽無人能夠匹敵嗎?
下一刻,顧錦的預料果然成真了。
玄衣男子手臂一揮,手中的紅纓槍耍的虎虎生風,圍攏在最前面的一圈侍衛已經全部被用紅纓槍捅死,紅纓更是飲盡了鮮血,鮮豔欲滴。
這些侍衛,都像是被收割的韭菜一樣,長槍過去便倒了一茬,完全沒有一擊之力,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青竹立刻站出廝打,倒是對上了三四招,顧錦正準備帶著受傷的李欽退走,卻發現青竹被一杆槍挑的飛了出去。
青竹也敗了,冬雪蘇妙煙並無武藝,侍衛們半點也比不上此人,李欽受了傷,眼下簡直是一面倒的局勢。
“你們先走,帶著這幾個丫鬟走人,此人本王來對付。”要是沒受傷,對付此人當然是手到擒來,可是中了內傷後,李欽的功力只剩下四五分,對上玄衣男子著實有些吃力了,更沒力氣保護著眾人。
“王爺,怎麼可以,屬下寧可保護你而死,絕不離開。”侍衛長大聲地吼道。
留下他們也沒有半點用處,只有死的份!李欽冷冷地叱道,“這是本王的命令!走!”
“是!”侍衛長虎目含淚,不得不離開,迅速拉過冬雪三人,“走。”
“錦兒,你也走。”李欽看了一眼顧錦,淡淡地說道。
顧錦倔強地看著李欽,“出來前,我已想好,生死一體。”
李欽還要再勸,“錦兒。”
那一柄槍已經捅了上來。
侍衛們立刻嘩啦啦地遁走了,而玄衣男子的目標就是李欽,倒是也不在意這些小螻蟻,任他們去了。
李欽越戰越是兇險,漸漸氣血上湧,玄衣男子勾唇一笑,越戰越是兇猛。
顧錦眼看著就知曉情況,在一邊心中大急,可是她沒有半點武功,手中雖然有毒藥防身,可是對上這個玄衣男子那是必死無疑。
可是讓她眼睜睜地看著,怎麼可以?
顧錦心中心中大急,眸光卻漸漸冷靜了下來,那震天雷不是凡物,玄衣男子沒有再用就是肯定沒有了,那隻要避開他就可以了。
待顧錦的眸光掃過湍急的河流,終於有了主意。
“嘭!”顧錦向著玄衣男子的方向砸了一個瓷瓶,長槍立刻衝著她過來。
她立刻衝著李欽大喊,“我們走。”說罷,隻身就要跳進河流,李欽與她心意相通,立刻反應過來,抱起她的身子一起落入了河流,河流的水勢極快,兩人一下子便被衝的不見人影。
這事就發生在一瞬間,待玄衣男子反應過來,眼前只剩下湍急的河流聲。
“該死!”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出了這樣的變故,讓他怎樣交代?玄衣男子狠狠地詛咒了一聲,看了眼河流,順著河流不斷地搜尋著。
過了最開始的一段閉氣,李欽緊緊地抱著顧錦喘著氣,兩個人躺在水面上,順著水勢不斷飄著,顧錦不自覺地睡了過去,待她醒來,便發現兩人被衝上了石上,而她毫髮無損,至於李欽卻已經整個人都昏睡了過去。
顧錦解開自己身上李欽用衣袋纏繞的結,看了一眼李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她連忙上前檢查著李欽的身子,只是一看,眼中就有水光泛起。
李欽一直護著她,身上纏繞著許多水草髒東西,就連這塊石頭,他們能上來,都是因為李欽解下了衣帶在石頭上打了個結。
再解開他的溼衣服,身後擦傷的傷痕無數,顧錦連忙將他有些破了的黑色外衣剝下。
顧錦的手指顫抖地一一拂過,將李欽好好地安置在乾燥的石頭上,警惕地看著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