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提廖文煜了,望著顧錦,他眼中彷彿侵染了霞光,溫柔中透出一絲別樣的光彩,好在他很快就轉開了自己的眸子,在座的人光顧著吃驚讚嘆了,倒是沒人注意到他。
說完後,顧錦看了眼四周,只見著眾人已經將位置坐滿了,只剩下一個上座了,其餘的都是末座。
顧錦倒也不在意,也知曉那個上座是大家為著李欽所留,便笑著對李欽說道,“子墨你去坐吧。”
她正要走到外圍點的末座,廖文煜現下不顯山不露水也坐在末座之中,見著顧錦就要走來,心中便是一陣激動,然而顧錦的步子還沒走出兩步,便被李欽拉住了,她整個人都被拉入了懷中。
李欽淡淡地挑眉道,“錦兒跟我坐即可。”
他黑眸淡淡地掃過眾人,威壓緩緩蔓延,眾人心頭看著便是一窒,哪裡還會反駁。何況顧錦方才已經證明了自己,這坐在李欽的身邊又有何妨。
就連素來瞧不起女人的陳天不都好好的坐著,嘴巴閉的像是河蚌,其餘人更不會開口了,一個個貌似淡然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想著以後有事還是要多多巴結巴結王妃,顯然王妃才是睿王心尖尖上的人啊。
顧錦看了眼眾人,又看了眼李欽,拗不過李欽的堅定,便跟著李欽坐在了上座,還好上座位置挺大,顧錦和李欽兩人一起坐剛剛好。
兩人坐定後,李欽緩緩開口,“此事的商議我們昨日已經說過一回,諸位還有什麼意見,不妨一一說來。”
眾人的神色紛紛嚴肅了,陳天早就準備好了措辭,因而站起來第一個開口道,“主子,新皇這一次對抗大戎全然失利,而每逢夏日天氣炎熱,大戎事物不足,都會南下掠奪,新皇的戰敗更是讓他們肆無忌憚,除了宮中的事物,此事也至關重要。”
看了眼正在點頭的眾人,陳天繼續說道,“大戎在汗王死去後,汗王的弟弟特地推舉了汗王最小的孩子並長期把持朝政,如今這個孩子也十五了,正是想要親政的時候,屬下認為,除了派出人解決軍事,也應當從此事入手,徹底分化大戎。”
李欽眸光微微一閃,這個計策聽上去很是妥當,然而沒人知曉的是,前世這個年幼的可汗也是一匹嗜血機警的狼,反而是這個汗王的弟弟殘暴有餘而智慧不足。
“此事,我會派出人手。”但不是分化兩人的權勢,而是殺了這個汗王。李欽黑眸中閃過一道冷光,很快便敲定了主意。
“是。”陳天面上含著喜色地坐下了。
這些事顧錦自然不懂,看著即可能下了決斷的李欽,心中只有信賴。
這時候江彥華站起身來,慢慢地詢問道,“子墨,宮廷中我們全部做好了佈置,你看想要什麼時候發動?”
聞言,顧錦緊張了起來,更認真了起來,整個人坐的更直了,側耳傾聽著,這是要宮變的意思?
李欽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顯得格外冷酷漠然,眼神十分地安靜,卻冰冷若霜,他淡淡地說道,“此事不急,我再給四哥一個機會。”
和前世自己逼退了大戎不同,這輩子自己才華顯露的太快,早就讓李欽戒備了,所以李欽親手挖掘了南宮沐,誰知道還未長成的南宮沐不過是個紙老虎,甚至帶著士兵讓人直接坑殺。
現在大戎很快就要打入,他想看看四哥的應對,當年四哥都能帶兵前去殺敵,若是有可取之處,他自然也能做出不一樣的決定。畢竟,仇恨歸仇恨,理智歸理智,他不會輕易殺了一個真正為國為民的人,若是四哥依舊這樣自私,那也怪不得他了。
江彥華眸光中泛出一絲異彩,一個真正會饒恕寬容的上位者,才會讓人從心底感覺到服從。
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哪裡會不明白李欽的意思,不由面上露出了一絲激動,不由於私仇而殺了任何一個有用的人,他們跟著這樣的主子是對的。若是登上至高無上的寶位,太過的嗜殺並不是一件好事,反而留有仁慈之心,才能守得清明。
若不是這個場合不適合說話,此刻的顧錦真想讚歎一聲,因為她比他們懂得更多,他們只知道李晟祁的刁難,而她卻知曉李晟祁對李欽有殺母之仇,然而李欽卻做出了這樣合理冷靜的決定,她為他感到自豪。顧錦的鳳眸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崇拜與愛意,讓李欽光是看著就心頭髮熱。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明白了對方的心意,心頭一甜。
坐在下首的廖文煜眼中迅速閃過一絲黯然,卻很快強打起了笑容,開口道,“主子,除此之外,屬下還有話要說。”
“但說無妨。”李欽收回看向顧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