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顧錦很久很久,楚離白才慢慢地鬆開顧錦的身子,深情地望著她,“錦兒,我們成親好不好?”
顧錦恨不得一個巴掌拍過去,咬著牙低下了頭掩飾著眸光中的凌厲,她抬起頭笑著說道,“離白怎麼會突然說起這個?”
“錦兒,我想讓你成為我名正言順的妻子。”楚離白按著她的肩頭,神情有一絲激動。
顧錦心底一沉,眼中迅速閃過一道冷光,她想要掙扎開楚離白的動作,卻發現楚離白按著她肩頭的手就像是鐐銬,她深吸口氣才按捺住自己想要發洩的念頭,淡淡地抿唇而笑,“可是離白,我已經是他人的妻子,我配不上你。”
楚離白依舊緊緊地按著顧錦的肩頭,紫色的眸中溫柔如海,他勾起唇角,清冷的面色在晨曦中宛若神祇,“錦兒,你該知道的,我不在意的。”
顧錦想要動卻被釘在了原地,心中怒火一簇簇的冒起,原來他說這話根本不是在徵求她的意見,而是在通知她!她唇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冷笑,回道,“如果我說不呢?”
“沒有如果!你只能回答是!”楚離白不知道是觸動了什麼,一下子惱怒非常起來,玉白的面容騰地染上一絲緋紅的怒色,紫眸中像是藏著刀劍的銳利冷霜。
呵呵,顧錦攥著手心,指甲深深地刻著掌心,她既反感楚離白莫名其妙的愛戀,更反感有人強迫她做事,到現在她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卻不得不為自己的孩子忍住這口氣,不得不強自扯出一抹微笑,答應下來,“好。”
“錦兒真乖。”楚離白眼中的冷意一下子就消散了,就連動作都溫柔起來,抽出一隻手摸著顧錦的髮絲。
但這摸和李欽的摸感覺完全不同,這撫摸不過是點滴的憐憫,宛若顧錦是他一人的寵物,他心情好時透露出的一絲善意。就像他站在高處需要人臣服,而她是他一人的禁臠!
這種帝王般高高在上的姿態,壓根沒將顧錦平等地當成愛人,不過是一個私寵,是他的所有物。若是碰上一個柔弱的姑娘或許也會願意,然而顧錦一身傲骨,又有一個真正平等的愛人,卻被迫要遭遇這樣的情況,還要忍耐嫁給他,真是恨不得將楚離白整個人撕碎!
顧錦沒有拍開楚離白的手,然而垂下眸子,手指攥的更緊了,手心漸漸滲出血跡,一片濡溼。
此恨,此景,她記住了!
楚離白反而是興致勃勃地繼續說著,“錦兒,我讓人早就做好了嫁衣,待會讓她拿來給你試一試,看是否合身。”
顧錦心中萬千個想法瞬時而過,驀地抬起頭,扯出一抹笑容,鳳眸中滿是光芒,就這樣深深地看著楚李白,答應道,“好,我現在就想試。”
楚離白心中雖然詫異,但畢竟還是歡喜居多,見著顧錦這樣積極,不由親了親顧錦的唇角,優雅地轉身去拿了嫁衣。
顧錦見著楚離白出了門,背過身子坐在了床榻上,她身上的東西全部被楚離白搜刮乾淨,然而她的衣服的內裡一直有著夾層,楚離白卻沒有發現。
顧錦心中有些慌亂,推測著楚離白何時就會歸來,但動作卻有條不紊,很快從夾層中摸出一些粉末,放入了自己的唇中。
這劇毒是她親自制作,發作恰恰有一個時辰。想必楚離白也不會捨得她去死,所以若是失敗,她只不過會受些苦,但若是成功,她就能脫離著金絲鳥籠。
自己的哥哥可真不靠譜,現在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楚離白不多時便進來了,而此時顧錦正安靜地坐在床上,他拿著托盤慢慢地走到了顧錦的面前,紫眸一動不動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倩影,她即將屬於自己,光是想想,楚離白心中就是一片火熱。
顧錦回過身,這試穿嫁衣不是第一回,然而上次她是期待不已,這一次便全是厭煩。
“錦兒試試吧。”楚離白期待地望著顧錦,這一件嫁衣是他很久很久之前準備的。
顧錦拿起嫁衣,這一件嫁衣真是華麗,大紅色是底色,不知用了什麼材料,竟然透著光芒,而上面鑲嵌著細細密密的寶石,光是一件嫁衣都入手沉重。
“這嫁衣需要準備很久吧?”這寶石鑲嵌就是個麻煩事啊。
楚離白眸光一閃,勾著唇說道,“那又如何,只有你配得上它。”他也低頭看著這一件嫁衣,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摸了摸,眼中既有懷念,又有繾綣。
“那你出去吧,我來試試。”顧錦看了眼楚離白,眸光一閃。
楚離白卻升起一種他只要一離開,顧錦就會消失不見的念頭,不由冷聲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