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神情溫和,眼中卻閃過一道幽光。
不管對他如何他都不會在意,但是傷害顧錦就是不可以!
廖知府咬著牙猶豫不決,但是想著睿王就等著自己決斷呢,更是需要藉著此事表明了態度,雖然新皇政策無數,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清,新皇無子,睿王勢大,若干年後鹿死誰手未可知!
“好!”終於,廖知府閉上了眼睛,咬著牙說道,要就此將最為疼愛的子女抹去,他心頭也是一片劇痛。
廖文煜低垂下眼睛,待抬起眼睛,面上也是帶著一絲疼痛,眼神依舊溫和,嘆了口氣說道,“這些事,都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
廖知府點點頭,深深地嘆了口氣。
廖文煜見著終於將此事解決,親手為顧錦出了氣,心情實際上好了不少,他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庶出兄妹,他們動的手腳他都看在眼裡,但是他們萬萬不該動顧錦。
心情好了,他也有心思知會廖知府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明媚的笑容,“父親,我今年準備進京參加殿試。”
廖知府微微吃驚,“不是說再等三年,一舉拿下狀元嘛?”
“無妨的,父親,我對自己有信心。”他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在她身邊照顧她,免得睿王有時候護不住她。
廖文煜想起之前看到的情景,總覺得睿王脾氣太差會傷了顧錦,要是沒看到還好,他還可以根據訊息來猜度顧錦過得怎樣,但是既然親眼看到了,他實在是無法再按捺了。
顧錦現在和之前真的變化很大,雖然訊息中說她瘦了下來,他也看到了畫作,卻沒想到瘦下來後的她這樣美。還好他一直關注著她,否則根本沒法知曉她竟然到了餘杭,那可就要錯過了。
廖文煜淡淡地勾著唇,笑容越發明媚陽光了。
廖知府見著嫡長子這樣自信的笑容和話語,知曉他不會說大話,自然是應了下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特別是要失去庶出的一對子女後,廖知府對廖文煜的態度更好了,“文煜,那你儘管放心,為父會為你準備好一切的。”
“那就先謝過父親了,兒子先行告退。”廖文煜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斂,緩緩地退下了。
出了書房後,廖文煜徑自去了自己母親的房中,看著臥在床榻上的母親坐著做起了針線,他眼中終於出現了真切的情緒,連忙幾步上前。
“母親,不是讓你好好躺著嗎,你怎麼就坐起身來了?做這些不累嗎?”廖文煜立刻給廖氏的身後塞了個阮枕,才語帶責怪地說道。
廖氏笑了笑,“都多年的老毛病了,老躺著也怪沒意思的,不如做點針線打發打發時間。”
廖文煜看著自己的母親,多年的疾病已經讓她有些衰老了,而自己的父親卻依舊那樣俊美儒雅,他眸光一閃。
淡淡地勾著唇角,見著自己母親興致極好,倒也不阻止,拿過床頭的藥碗,摸了摸溫度,已經涼了,不由揚聲說道,“來人,重新上一碗藥。”
廖氏多年吃這些毫無作用的藥已經吃的厭煩了,面上晴轉多雲,皺眉道,“吃了也沒用,我不想吃。”
廖文煜搖了搖頭,定定地看向她,“母親,要是不吃藥病就好不起來,咱們還是要吃的。”
這樣的事兒也不是第一回了,所以丫鬟們的動作都極為麻利,不多時,丫鬟就拿著重新煎好的藥上來了,就要喂廖氏。
“我來吧,你下去。”廖文煜知曉若非自己親自喂藥,廖氏是不吃的,直接就將藥拿了過來,一口口地喂著廖氏。
廖氏皺著眉,卻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孝順,不得不放下針線活,喝起了藥。
她有時候也想自己不如就這樣去了,省的拖累自己的兒子。她生完孩子沒多久就病了,這孩子從小沒人照料,現在還要反過來照顧自己,確確實實是太辛苦了。好在這樣都長得芝蘭玉樹的,也足夠讓人欣慰。
可是她真的捨不得,捨不得這孩子,也捨不得這個世界。
“好了,煜兒,娘自己會喝的,你去溫書吧。”廖氏喝了幾口,嘆了口氣,見著自己兒子執著的目光,不得不妥協地說道。
廖文煜拿著帕子,輕輕地擦著自己母親嘴邊的藥漬,笑著說道,“無妨,少看一會又不會考不上,孃親的病才重要,娘,你早點好起來,我就要去京城趕考了。”
廖氏的眼睛微微溼潤了,這孩子從小就揹負了太多,連他這樣的考試,自己都幫不上什麼忙,“煜兒你放心去吧,娘會讓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不必,我趕考,娘也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