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頭,一邊推測,一邊慢慢走到門口邊上,蹲下身子,藉著天窗射進來的光亮,手在門前地面上一拂,發現少了一層灰塵,又扭頭看看屋內幾扇開的高高的窗子,眼中利芒一閃,心中便有了大概,暗自咬牙罵道:這不讓人省心的丫頭,何時學的這麼好心腸!
“公子,小的帶了人來。”老崔不知何時站到了門口,向薛睿稟報一聲。
薛睿站起身,手指地上的掌櫃和小二,沉聲道:“帶走審問,留幾個人在茶樓盤查客人,後門再派幾個人去,看看通往哪裡,沿路打聽有沒有車馬轎子經過,速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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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餘舒和水筠被人抓走,捆綁裝進麻袋裡,從茶樓後門被人送走。
不同於水筠的昏迷不醒,早在門口撞見那兩個陌生男人,餘舒便真真假假暈了過去,自知她那點花拳繡腿難以敵手,便一路咬著舌尖被人丟上一輛車子,聞著一股惡臭,好顯沒有吐出來。
麻袋裡見不得光,餘舒不敢亂動,手指摸摸袖子裡縮成一團的金寶,豎著耳朵去聽外面動靜,但是趕車的人十分謹慎,並不交談,讓她無從探聽。
眼下這個處境,慌亂過後,餘舒被那臭味燻的清醒了許多,人也冷靜了一些,能夠思考:在茶裡下藥,顯然對方是早有預謀,準備充分,斷不是什麼綁票的人口販子。這麼說,對方不是衝著她來的,就是衝著水筠來的。
餘舒最先想到的是她在公主府晚宴得罪的十一皇子,可是轉念又不肯定起來,薛睿曾經對她打過保票,劉灝和劉翼不會對她下手,怎麼好端端就要抓她,而且是連帶了水筠一起。
抓她就罷了,一個白身的易客,弄死了也白死,水筠卻不一樣,她是龍虎山太一道門下高足,景塵這御賜道子的同門師妹,九皇子劉曇的小師姑,最近在雙陽會上出盡風頭,抓了她,不是捅了馬蜂窩嗎?
若一開始目標是自己,那也應該挑她落單的時候,偏偏趕上和水筠一起,豈不糊塗。
餘舒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對方針對水筠的可能性更高,而她,只是順帶的那個倒黴貨。
車子前行的並不平穩,晃來晃去,她背後能碰到另外一個麻袋,知道那裡裝著水筠,心裡又惱又恨,真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怪只怪她好奇心重,不老老實實在家裡躲災,竟往槍口上撞。
不過還好,水筠被抓,一定會有人急著找她,想必這會兒景塵和劉曇已經知道她們不見了,定會派人前來解救。
餘舒心下稍安,後腦隱隱作痛,才閉了會兒眼睛,又警醒地睜開,責怪自己剛才竟把自身安危寄託在別人身上,真是越活越倒回去。
當即又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思考著脫身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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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三,風和日麗,瓊宇樓內,幾位皇子都在座,放眼望去,只有九皇子劉曇一人身邊缺了一席。
一早被人問起,劉曇只說坤席昨日著涼,臥病在床,其他幾名皇子聽說,面上關心幾句,實則背後冷笑,暗道劉曇還算識相。
將至正午,臺下比鬥暫歇,眾人正打算進樓用膳,一名侍衛持了腰牌,低頭走到廊上,湊到劉曇跟前,耳語幾句,劉曇瞬間變了臉色。
嘉王劉思走在他旁邊,看到便問:“十一弟這是怎麼了?”
聽這話,寧王和劉鴆幾個也都將目光轉過來,看向劉曇。
劉曇勉強一笑,扶額道:“早上吹了冷風,這會兒頭痛,下午想來沒什麼好看的,我這先回去歇著了。”
比他年長的幾個皇子象徵性地關心了幾句,便放他走了。
劉灝看著劉曇匆匆離去的背影,嘴角翹起一抹冷意,被人察覺之前,便換成了滿臉溫煦,一副慈兄模樣,拉著劉翼進了樓內膳閣用宴。
第三百四十三章 危局
薛睿安排了人手在茶樓附近盤查,就去忘機樓等訊息,公主府說話不方便,而忘機樓是薛睿的地盤,沒有外人眼線。
劉曇聞訊趕過來,被人領到雅室,一進門就急切地問道:“睿哥,我小師姑如何不見了?派人去找了嗎?”
薛睿手裡端著茶,一口未喝,搖搖頭,道:“我已經派人在追查,你稍安勿躁,坐下聽我說。”
劉曇來時急的一頭汗,但見薛睿冷靜的樣子,心中鎮定了一些,就在他一旁坐下。
“你快說,這到底怎麼一回事?”
薛睿於是將他在酒樓探查到的情況講給他聽,言簡意賅:“上午水姑娘去找我義妹,不知何故約了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