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
餘舒叮囑道:“景塵;你同他們走吧;記得我剛才交待你的話;我不便起床;讓薛大哥送你出去。”
景塵點點頭;道:“等我見過皇上;再來看你。”
景塵不僅是雲華易子的後人;也是已故長公主的獨子;如今身份大白;就成了皇上的親外甥;身份貴不可言;雖然事情倉促;宮裡面還是派遣了應有的儀仗來接人。
賀芳芝和裴敬在門口目睹了景塵被人恭恭敬敬請上錦蓋華車;由一隊侍衛護送離開;心中驚惑;便匆匆回房詢問餘舒。
餘舒便將景塵的身份告知他們;惹得兩人驚歎連連。
薛睿在旁笑道:“賀郎中;你為道子治病有功;阿舒又對他有救命之恩;待道子進宮稟明聖上;定然會嘉獎你們;我提前道一聲恭喜了。”
賀芳芝苦笑道:“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所為;倒是小余;前後受了那麼多罪;終究是善有善報。”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薛睿便以有事為由告辭離去;實則是到大理寺去覆命;紀家祖孫昨夜被押往大理寺;尚不知情況。
薛睿走後;餘舒服用湯藥;又吃了一些早點;便再次睡過去;昨日她耗神極大;加上內病外傷;不好好休息不行。
這一覺睡到了傍晚;餘小修將她搖醒′餘舒迷迷糊糊醒來;就聽他說薛睿又來了。
臥房中·餘舒靠坐在床頭;身上蓋著被子;上身披了一件棉襖;頭髮整齊的披散在腦後·聽著薛睿講述他白天回大理寺問案的經過。
“晌午有太監到大理寺宣旨;暫停了紀懷山右判一職;責令大理寺調查道子遭人謀害一事;直派了正卿接管此案;我因昨晚在場;亦被委任協查;下午便設堂審問了紀懷山和紀星璇·這祖孫二人一口咬定那擋災石是在義陽撿來;又招來紀家兩名家丁問話;皆說還在義陽城時;便見過紀星璇擁有此物;因證供不足;一時也難分辨真假;便將他們暫時收押到牢獄之中;等候再審。”
餘舒聽完·笑問:“既是審問;可有用刑?”
想昨晚她只是拒不交待景塵的下落;就被擰斷了手指·如今紀懷山和紀星璇沾上的可是謀害皇族的死罪;怎麼也得先受點皮肉之苦吧。
“一人捱了十五板。”
餘舒撇嘴:“才打這幾下。”她當日為趙慧去擊鼓爬堂;挨的都不只這個數。
薛睿知道她不滿什麼;於是解釋道:“大理寺的板子寬有半尺;十五板下去;紀懷山便又暈了過去;紀星璇倒是硬氣;一聲沒吭;可最後也是被人抬下去的。”
餘舒這才舒坦一些;又問他道:“接下來你們要怎麼審查·會傳我過去問話嗎?”
薛睿道:“不只是你;還有景塵;任少監;所有牽扯此事當中的人;都會被大理寺請去喝茶;”他說話頓了頓·兩手交臂;後腰倚在書桌邊;看著她道:
“紀家祖孫雖在牢獄;可是僅憑小小一枚石頭;並無確證;就算我從中插手;也只是讓他們多受一些皮肉之苦;遲早他們都會被放出來;紀懷山為官多年;何況身為司天監右判;在朝中有的是人緣;若有人保他;出來以後;官復原職恐怕不難;加之那紀星璇參加了今年的大衍考;很可能高中;等到放榜;聲名四起;紀家又會恢復氣數;日後定不會和你善罷甘休。”
薛睿說的這些;餘舒心中有數;然而臉上並不擔心;笑了笑;道:
“這謀害皇族的罪名;本來就是我憑空捏造的;讓他們脫罪並不足奇;可是另一樁罪;他們卻跑不掉;紀懷山不僅要丟官;那紀星璇的前途也別想要。”
“哦?”薛睿雙目連閃;站直了身體;疑問道:“你說他們還有什麼罪?”
餘舒冷笑一聲;口齒清晰;一字一句:“大衍盜題。”
薛睿陡然一驚;脫口問道:“當真?”
餘舒輕輕摸了摸被包裹的秘密實實;隱隱作痛的小指;道:
“我不是說了嗎;這黃霜石原本在紀星璇手上;被我無意中發現;又設計索取一。”
餘舒將她在太史書苑藏遭遇紀星璇;偷聽她和另外一個女子講話;無意拿到了雲華易子的考卷;猜測紀家盜題;又匿寫信給紀星璇;提出用黃霜石交換;最後在長春坊;借了一場暴雨將黃霜石換走的前後經過;仔仔細細地講給了薛睿聽。
說到最後;她冷哼一聲;道:“那紀家老小不知我匿名;想來以為我也會照抄考題;不會告發他們;便有恃無恐地進行;殊不知我直接棄考了星象一科;並未淌這臭水。”
薛睿臉色來回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