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仰八叉地躺回床上,看著床頂帳子上的補丁,道:
“買紙錢還能幹嘛?當然是拿來燒的,不然還能花?”
餘小修走到她床邊,“我當然知道是用來燒的,你給誰燒?”
“給我自己。”餘舒脫口而出,說完才發現嘴快了,轉頭看見餘小修瞪圓的眼睛,訕笑道:
“我是最近運氣差,想是惹著了小鬼,就燒些紙錢拜拜。”
餘小修收起驚容,也沒了和餘舒說話的心情,轉身回自己床上躺著了。
餘舒又眯了一會兒,因下午還要到曹子辛那裡打工,不得不爬起來,梳梳頭,和餘小修打了聲招呼,謊稱是去討那包紙錢,在後排房扮了少年,抹了鍋底灰,溜出了門。
***
今天下午生意冷清,不到黃昏,就沒了客人。
“噼啪噼啪”,餘舒把算盤撥的亂響,曹子辛又擦完了一方硯臺,轉頭看看愁眉苦臉的餘舒,放下手裡的東西,繞到櫃檯後頭,研墨、抽紙,利利索索地寫了一串字,遞到她面前,道:
“你要是真沒事做,就把這幾個字認一認,別欺負那幾顆算盤珠子了。”
餘舒側頭瞅他一眼,低頭邊把算盤撥回空檔,邊裝模作樣地道歉:
“對不起啊,我剛才下手重了,你們疼不疼啊?”
見她搞怪,曹子辛失笑,把寫好的那張紙收回來,放到一邊,清了清嗓子,關心道:
“你怎麼了,昨天不還高高興興的,是不是遇上什麼難事?不妨說給我聽聽,沒準我可以幫到你。”
餘舒原來只以為曹子辛是個好人,今天又發現他還兼備了知心姐姐的隱藏屬性。
在曹子辛滿是“關愛”的目光中,餘舒不由就起了作弄他的心思,眨了眨眼睛,嘆一口氣,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昨天不是買了一包紙錢嗎,回去發現沒地方燒,燒在家裡,我娘罵我,燒在路邊,鄰人會生氣,掌櫃的您要是真想幫我忙,就給我找個地方燒紙吧。”
曹子辛摸著下巴想了想,竟是開口應道:
“這有何難,明天我帶你找個地方。”。
第二十章
(小修,少貼一段)
紀家祖宅在義陽城東,佔有很大一塊地皮,三座正院,又有三座跨院,門套著門,庭挨著庭,正門開在永福街上,附近住的都是城中大戶。
今天生意不好,餘舒惦記著回去討要被人搜走的那一包紙錢,同曹子辛打了招呼,就提前下工了,回家後,換上女裝,就循著上午被帶去問話的那條路,一個人摸到了西跨院,路上順道欣賞了一下風景,又在花園裡兜了一圈,薅了人家幾朵花,在湖裡丟了幾塊石頭。
紀孝谷住的院子外面守有護院,兩個身穿短打黑褂的男丁,就是古時候的保安。
餘舒並沒打算進去,就在門口好聲好氣地請了護院進去找她上午認識的那位賀總管,就是請大夫去給翠姨娘診治的那位,人看起來挺好說話的。
“你在這等著。”一個護院進去找人,一個留下看門。
餘舒等了一會兒,看見有人出來,就往門邊挪了挪,聽見那個護院喊了一聲“二少爺”,立馬抬頭去看。
這男子同曹子辛差不多年紀,瘦長瘦長的身材,膚白眼大,長了一副好皮相,再加一身鮮亮的水紅綢衫,綸巾上墜的珍珠粒子,一看就知道是個品行不良的富二代。
紀崇炎是也看見院門外立著個黃毛丫頭,瞟了一眼,本不至於理睬,但往前開兩步,卻又折了回來,上下打量了餘舒,試探地問道:
“餘小姐?”
作為一個現代人,被人叫“小姐”可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餘舒迫使自己咧了下嘴角,露出些受寵若驚的模樣。
“二少爺。”
紀崇炎見認對了人,眯了眯桃花眼,一面仔細研究著餘舒的表情,一面笑道:
“你今天可是立了功啊,我都聽說了,要不是被你撞見,三叔沒準還要被那個賤婦矇在鼓裡。”
餘舒瞧他這小樣兒,就知道那位姨娘識相地沒有把他這個姦夫供出來。
“呵呵。”她傻笑兩聲,撓撓脖子,並沒在對方探究的目光中顯出半點慌張。
紀崇炎見狀,神情又輕鬆起來,“你在這兒做什麼?”
餘舒於是就怯怯地把上午被人搜走一包紙錢的事同他說了,言明自己是來討東西的,最後還小家子氣地嘀咕道:
“那、那是我花了一角銀子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