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心裡面把自己變得法子吐槽得勁,林至誠冷不丁特跳躍地說:“我明天出院,回家休養。”
我挺疑惑的,左看右看,他現在就那熊樣,雖然夾板拆了,但是還是沒見他能多大範圍的活動,也是這兩天相處好了點,我說話就自在了些:“你現在就這熊樣,還要回家休養去?不好好呆在醫院,你折騰個啥啊?”
林至誠瞥了我一眼,最後淡淡地說:“我不喜歡醫院。而且我在這裡,總有些我不想見到的人跑來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看著影響心情。”
我噢了一聲,有點欠揍自己對號入座地問:“你是說我麼?”
林至誠又瞥了我一眼,脫口而出:“怎麼可能,你不在這裡,我心慌。”
氣氛又跟個藤蔓似的糾纏不清了,林至誠大概意識到了,他一下子岔開話題說:“你買了什麼?”
我說我買了書。
林至誠就說:“買了啥,借一本給我看看唄。”
我最後把其中一本女性雜誌丟給了他,他一臉的黑線翻了幾下,最後說他餓了。
總之接下來,我就跟個小跟班似的給他弄吃的,整這個那個,時間也過得挺快,轉眼就到了他想出院的時候。
我剛剛辦完手續過來,正要招呼張磊幫忙扶下林至誠來著,林正跟孫茜茜來了。
林正果然抱著撮合孫茜茜和林至誠的心,我一走進去就聽到他說:“至誠,這幾天我忙可能沒法常常上去,請護工沒那麼細心,茜茜這幾天時間空著,不然讓茜茜過去幫忙照看著點,這樣我也放心,你覺得怎麼樣?”
也不知道是我運氣不好,還是林至誠除了拎我當擋箭牌之外找不到別人,林正剛巴拉完,林至誠一下子就指著我說:“不用,周沫她會照看我的。”
原本吧,我想著林至誠要出院了,他回家休養就回家休養去,最多我偶爾過去送點吃的,沒打算跟到家門口跟伺候大爺一樣伺候他。
但是我看到林正在聽到林至誠這樣說之後,那張老臉拉得跟驢臉一下,我就想氣氣他,所以我趕緊特配合林至誠地說:“對的。”
林正的臉更黑了,他瞪了林至誠一眼,冷哼了一聲說:“不是說了讓你別跟這樣的掃把星混一起麼?”
我張了張嘴,原本打算說些話嗆得他半死來著,但是林至誠已經冷冷地接了一句:“你跟劉曉梅扯證的時候說過的話全忘了?”
林正的臉瞬間更黑了,他一把將手上的東西直接摔下,跟吃了火藥似的摔門而去了。
孫茜茜看了看這樣的狀況,最後追著林正跑了。
戲看得差不多了,我動手去收拾被林正扔下的東西,然後淡定地衝站在一邊還沒從戲中出來的張磊說:“過來幫個忙。”
好不容易把林至誠弄回到家裡,張磊說他還有點事得回去公司,讓我給幫忙收拾一下。
我想著剛才在醫院都撂話說幫忙了,也懶得推辭,就先把林至誠那一包髒衣服拿去陽臺準備丟洗衣機裡面洗。
可是我才剛剛到陽臺,卻一個措手不及被眼前的東西狠狠地擊中了內心,我就這樣愣在那裡盯著一直看,最後我捂住了嘴巴。
我怕在大廳的林至誠聽到我哭出來的聲音。
134恨自己不爭氣
郝然陳列在陽臺上面的盆栽全是薄荷。
這種清涼卻一點兒也不起眼的植物,就這樣在寒風蕭瑟中搖曳著,似乎這年年歲歲的更迭於它們而言毫無作用。
我就這樣走了過去,伸手撥了一下,然後在這個冷冽的冬天裡面,我聞到了眼淚的味道。
我哭,並不是因為這些薄荷如同洋蔥一樣能嗆出我的眼淚,而是因為它們站立著的盆子上面,郝然用那種特別搶眼的紅色寫著“周沫1號”,“周沫2號”,“周沫3號”,就這樣無限地延伸下去。
而放在最中間的那一盆,我想我永遠也記得。
後來張磊他在qq上給我道歉,說是故意逗我玩的,他壓根不喜歡我這種型別的,他覺得我太爺們做戀人就太累,還是做哥們比較好。
他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那種懦弱讓我心酸,可是我又無法回饋他那些情深意切,而我不可能再殺上去拆他的臺,只得笑笑說行啊好哥們。
這是他第一次那麼兇巴巴的罵我。
我聽著,竟然紅了眼眶,半響不知道作什麼回答比較好。
見我沉默,張磊急了,他問:“你在哪裡?我去找你。找你一個晚上了。大半夜接到林至誠的電話,差點沒把我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