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揹包上面的帳篷拿出來,然後在我詫異的眼光中支了起來,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把從揹包裡面翻出一小袋用防水袋包著的東西丟給我說:“你去把衣服換了吧,這樣會感冒。”
我還有遲疑,林至誠隨即恢復高冷,他說:“我讓你去你就去。”
我帶著一身的雨水鑽進帳篷裡面拉上門,把雨衣脫掉之後,才發現裡面果然全是溼透了。
沒再扭捏,我把那些溼透的衣服脫了,把林至誠給的胡亂套上拉了拉,看著也就那樣了。
在出去帳篷之前,我又把雨衣給套上,然後把自己的衣服裝到袋子裡面抱著。
我出來了之後,林至誠沉默著把帳篷收了起來。
他又把我手上的溼衣服收了去塞到揹包裡面。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他說:“我們走吧。從這裡走到外面的國道,大概需要20分鐘。”
因為有了林至誠的陪伴,哪怕這一路全是黝黑黑的遠景以及越來越大的雨,我卻從來沒有的安心。
可是我也覺得傷感。
他就在我面前,他就在我身邊,但是我卻喪失了擁抱他的資格。
那一年離婚的情形終於如同遇到了春天而復甦起來的草叢一樣,在我的腦海裡面喧囂著吞噬我。
那一晚,在我跑進去洗手間捂住嘴巴痛哭流涕之後,在所有痛定思痛的冷靜之後,我覺得就算就此糾纏一生我也認了,就算相互折磨這麼一生我也認了,就算再一次千瘡百孔滿目瘡痍痛徹心扉我也認了,就算他後面帶我去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獄我也認了。
我帶著一臉的眼淚奔向林至誠,我狠狠地擁住他,可是他的懷抱卻變得冰冷,他變得異常冷清:“抱完這最後一次,我肯定會放你自由。”
所謂不作不死,說的就是我這樣可悲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