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誠看了看,他說:“我再囉嗦幾句就好。一個人住的時候,記得關好門窗,晚上早點回家,別太晚了還在外面逗留。要多些顧著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我終於站起來,朝著洗手間的位置衝去,關上門之後,伏在洗手檯那裡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怕我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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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最終還是跟林至誠離了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越來越健忘,還是人對於越沉重的細節越是逃避,反正我忘了整個詳細的過程,唯一記得的就是我在往他已經簽好字的協議書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的時候,我沒有任何的如釋重負,我反而覺得整個世界被割裂壓在我身上了一樣,一直把我拽著往下沉。
可是我最終還是從這一場洪荒中艱難地爬了起來。
我在把劉曉梅送進去監獄陪著孫茜茜之後,沒有住林至誠在財產分割中給我分的那套房子裡面,我也沒動賬上突然多出來的錢,我回到了湛江。
剛開始的時候我是打算去那些培訓學校當舞蹈老師的,但是林小春和吳開宇找到我,執意讓我回去周吳上班。
我又開始了跑業務,總之這兩年我過得異常順利,也成功為已經跟宏德解約的周吳跑了挺多個大單子。
至於盤旋在我腦海中的噩夢,也可能被這些順利的日子嚇退,它越來越少地出現,直到最後消失不見,再到我偶爾也會夢見一些美好的東西。
唯一不好的是,我又開始出現幻聽,我又開始感慨湛江這麼還是那麼多叫至誠的人,好像走到哪裡都聽到有人叫這個名字。
我還出現了幻覺,偶爾總覺得林至誠這個人不是走在我左邊就是在右邊,要不然就是在我身後。
還好我已經算是勉強可以付之一笑。
但是日子越過越順心,我卻越來越懶,掙錢這事都三天打魚兩天撒網,接到大訂單拿了提成之後,就會開始休息,在一些戶外的論壇上面找一些菜鳥驢或者老驢一起去冒險。
剛開始我覺得融入人群實在太難,後來我遇到了一個挺驢的女漢子,她走過挺多地方,我們很能聊得來,我們很快熟起來。
她帶著除了我之後還有三個隊友,我們五個人組成了一個長期一起探險的隊伍,我們去了很多地方也遇到了很多驚險,算是安然無恙。
我以為我真的跨越了太多的溝壑,我以為我已經真的脫胎換骨了,我以為我的生命裡面再也不會出現一個叫至誠的男人。
直到這一天,我挺近距離地接觸死神。
其實我跟那些隊友出門的時候,天氣還是不錯的,我們每個人揹負著大概二十公斤的重量,一路上走走停停有說有笑,穿過了湛江往海南方向那一帶的群山,在傍晚六點的時候,就紮營在有溪水叮噹的一座無名山上面。
晚飯吃的是我們一起帶來的生菜麵條雞腿肉丸,這些平常的食物被雜亂地熬成一鍋再加點鹽巴,味道顯得異常鮮美,我們飽飽美食了一頓之後,就各自散去帳篷裡面休息,為明天的行程養精蓄銳。
這場我們在旅途中遇到的最大的暴雨,應該是在我們剛剛鑽進帳篷裡面就下起來的。
來得突兀而兇猛,我們還沒反應過來,那些雨水已經匯聚成一股股小溪,帳篷才十分鐘就有點撐不住了。
憑著我這些年的戶外經驗,我覺得這樣時候應該撤退,我飛快地披上雨衣拉開帳篷的門走出去,才發現隊長在逐個逐個地喊他們出來。
我們五個人在大雨瓢潑中商量對策,隊伍中另外三個隊員認為這個時候應該再等等,但是我跟隊長卻覺得這個時候應該撤退。
好不容易達成一致之後,我們趕緊的拆帳篷上行囊,抄了一條近道準備上繩索降下去。
我們撤退的這條路往懸崖那邊有點路程,雨勢又太兇猛,那些負重加上雨水變得更重,我的眼睛迷離成一片,在斷後的時候只能看到前面隊友頭燈很微弱的光芒,卻渾然不知距離被越拉越遠。
等我驚覺過來,那些光亮被這樣的大雨淹沒,越來越弱,直至消失不見。
我也就是一普通人,在這樣大雨淋漓的時候在這樣隨時可能山洪暴發的山上,驚悚一下子漫上心頭,我不自覺地加快腳步,卻因為心急被一條藤蔓絆倒,狠狠地摔倒下去。
我一個下意識伸手抓住了那些藤蔓,哪怕黑乎乎的一片,我也在一隻腳懸空之後清楚明白地知道,如果我不趕緊抓穩爬上去,我要麼掉進一個很深的坑裡面,直接摔死,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