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
發完了之後,我把簡訊刪了。
回過頭來,才發現林至誠沒在沙發上了。
我有點慌地跑去臥室,卻看到他拿了個大的行李箱,正在往裡面裝衣服。
心重新放回來,我問了一句:“你幹嘛呢?”
林至誠抬起頭來瞥了我一眼,他淡淡地說:“收拾衣服啊。”
他一邊回答我,還一邊把我的衣服往裡面塞。
我走過來,推了推他一把說:“我來吧。”
但是林至誠卻按住那些衣服,他說:“不行,我要幫你做這些。說了要照顧你的。我要大事做不好,小事做不了,你要我這樣的男人幹嘛。”
我看著林至誠的額頭上還是傷,他的臉還有些腫,他的語氣裡面有我說不出的陌生,我清楚明白地知道,他的魂還沒回來,他還處在混混沌沌的狀態,痛就從那顆小小的心房裡面由內到外的彌散,我騰一聲撲上去將他狠狠抱住,我努力地肉麻,我說:“林至誠,你幹嘛這樣說你自己。我覺得你最好了,我愛你。”
林至誠怔了一下,他的手僵了一下,才回應我的擁抱。
好一陣之後,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帶著讓我心疼的淡然,他說:“周沫,你別小心翼翼的。我只是有創傷後遺症,我不是精神分裂。我其實早就醒了,你們早上吵的話,我全聽到了。”
我有點訝異地看著林至誠。
因為張磊說過,那些藥是鎮定用的。
說白了,就是有安眠成分在裡面的。
他忽然從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小片藥片,他說:“我不吃這種東西的。我半夜的時候確實是驚慌失措,但是我更怕我吃了這個睡死了醒來你不見了。”
我噢了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林至誠的手更用力地擁著我,他的聲音沉入湖泊,他說:“我確實是大事做不好,小事做不了。楊橋的亂子明明是我惹出的,我卻要我快70歲的奶奶為我奔走勞累,而我只能像個鴕鳥一樣地躲著。但是如果我出去面對,你又成為受到傷害的人。我怕了,周沫,我最怕一些我自己無法控制的事情傷到你,卻無可避免的把你傷得痛徹心扉。我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一刻一樣,特別的挫敗,覺得自己一無是處,覺得自己努力呼吸也是浪費空氣。周沫,跟我在一起很累很累吧?如果你想走,我放生你,說實在的,你找吳開宇找李先勇,都好過找我,我其實不配,我配不上,是我的執念,一直以為我是最合適你的那個人,卻從來不自知我未必是能給你幸福的那個人。”
我原本不想再提那個影片,我原本打算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讓林至誠以為他真的護我入瓷器,我也原本打算將我人生不光彩的一段永遠也別提起,就此將它埋葬。
但是現在,我覺得林至誠是陷入了思維的死衚衕裡面了,如果我們之間再這樣你蒙我我蒙你以自以為是的方式,以為這是對對方好,那麼我們之間遲早完蛋。
所以我捏緊小拳頭,我慢騰騰地,裝作如無其事地說:“林至誠,你別傻了。其實楊橋手上的那個影片,我早就看過了。拍得不怎麼樣嘛,我看過就忘了。現在不都是流行什麼大步往前走嗎?我走就往前走了,是你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我們又不是聖人,怎麼能保證什麼事都盡在掌握呢?”
可是林至誠卻將手把我禁錮得越來越緊,他的聲音卻越發激動,有點語無倫次,他說:“就算你忘了,我也絕對不允許類似那天發生在新思科訂貨會上面的事件發生在你身上,我絕對不會允許!”
哪怕我沒有學過心理學都好,我也清楚明白地知道,林至誠的心理防線又到了臨界點,我再跟他說下去,他可能會陷入更大的迴圈裡面,我趕緊的岔開話題,我說:“好了好了,收拾行李吧,你抱得太緊了,我都喘不過來氣。”
林至誠噢了一聲,他很快鬆開我,那種無辜的笑容讓我的心像是被人硬生生潑了檸檬水一樣的酸澀。
我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然後我拿著手機就去了客房,關上門之後,卻靠在門邊上發了一個簡訊。
我說:“幫我一個忙吧?”
164你瞎說什麼啊
陳美娟很快就給我回復了過來,沒問啥事,她說:“可以。”
她是晚上九點半過來的。
那個時候林至誠剛巧去洗澡了,我才得以拿著東西出去給她。
楊橋的事情在業內早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陳美娟自然是有所耳聞,她把裝著劉曉梅把柄的資料裝到包包裡面,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