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
“來了。”徐揚連忙跑了出去。
聽得此言,徐秀滿意的深呼一口氣,上整冠,下整袍,看著黑影就要來到門前,一把躬身失禮道:“洪虛先生久違了。”抬頭一看,卻是捧著兩匹布的徐揚目瞪口呆,咬著牙道:“我問的是洪虛先生來沒來,你這提的是什麼?”
佔了便宜沒有退的理,徐揚生生受了自家少爺一禮也沒當回事,開口道:“我以為老爺您說的是留在翰林院的俸祿。”
汝彼之孃的……
“算了算了,去兌了換成銀子,兜裡沒錢,老爺也是心慌慌的。”同自家小羊到底是生不起來氣,只好打發出去。
“好嘞。”
見著他轉身就走,見怪不怪他的利落勁的徐秀連忙喊道:“同去。難得清閒,本官體察民情去。”後半句則是對正欲開口的張璁所說,畢竟衙裡一堆公事,走出去的徐秀回頭道:“有勞秉用了。”
“無。。。妨。”
白飛路過道:“看來沒聽見先生的話。”
“不用你告訴我。”
“噢。”
……
剛一踏入西門,徐秀就覺得眼前的熱鬧不同於往常,氣氛中透露出一種有好戲瞧的感覺,果不其然,看熱鬧的顯然多過了買東西的。
徐秀小碎步一倒騰,不過蹭入三五人群隨口問上幾句罷了,熱心的看客便急於分享了他的見聞,也好痛快一番,是也,聽得新聞,不去廣而告之一下的感覺就和後世曉得了一個八卦不去跟好朋友說上一番總是渾身不得勁,這下你有需求我有供應,鬧一個雙贏,也是皆大歡喜。
小夥子別看人長的不怎麼樣,口才到是順溜,徐秀聽的明白,也就弄明白了來龍去脈,只因這李家布莊與那個王家布莊打了起來,自然不是真刀真槍,拳拳到肉,可你降一錢,我降一厘,回過頭來再來個多送一尺半尺,打在身上,也是疼的要命,讓那些閒著也是閒著的閒人陣陣叫好,所謂看熱鬧不嫌事大,如是。
價格戰打的火熱,這西門附近的茶館也跟著炸了窩,人滿為患不為過,還弄了倆板子,各寫上了兩家的歷次降價的額度,真可謂是精彩。
扇子開啟壓在唇上,徐秀好奇道:“這另外兩家怎麼沒訊息?”
“咳,那倆家一看他們是不鬥個你死我活不罷休的情形,何苦趟這趟渾水,都關門不做生意了,在雅客居盤了個座,也在瞧熱鬧呢。”
天朝子民們本心中難掩的圍觀因素讓徐秀難免也是個愛瞧熱鬧的主,既然是私下矛盾,民不舉,這官還能去究嗎?他們不打官司,本縣也樂得清靜,這樣佔便宜的還是老百姓,何樂不為,當下就道:“好嘛,這麼便宜了,怎不去裁幾塊布回家給孩子老婆做身衣服?機會難得呀!”
這一番話惹的身邊幾位都是一陣笑,起初那位笑道:“小哥這就是你不明瞭,這兩家一開始降價的確是有人去買的,也都抱著您說的那個意思,可眼下兩家打的火熱,誰還知道會降到什麼程度?自然是越便宜越好啦,等吧,再多便宜一些,別說給老婆孩子做身衣服,做幾身都沒問題了。”
徐秀只好點點頭,示意你說的對,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有心提醒一句小心抄底抄到腰眼進退兩難不如乘早佔了便宜就回,卻又見他們情緒高漲,也只好隨口笑笑離去。
站在雅客居茶樓下方,徐秀也看見了板子,這等徐揚的一會兒工夫就又各自降了兩成,正盤算著徐揚恐怕難以將兩匹布出手時就見他敗興而歸,隨口道:“別出手了,賣不掉的。”
“是啊,這錢低的匪夷所思。”
“喏。”徐秀一指上方,徐揚也看得明白。
徐揚道:“這樣下去,這布匹真要不值錢了,不如我們也多買一些?”
“市面上就這點布,總會漲上來的,也好,你買吧。”徐秀一想也是,這古代物流又不快,訊息出去,人一聽這邊這麼便宜也不會往這裡帶貨,到時候也就自然符合市場規律了,賺點小錢也是可行。
“你輕點……”徐秀鬱悶的抱著兩匹布站在茶樓下方,只好暗罵這小子真囂張外別無他法。
卻聽樓上有人道:“也不知道這王琑撐不撐的住。”
“肯定撐不住,他王家怎麼樣,別人不知道,同為西門四家的我們難道還不知道?退鋪退的只剩下幾個,能打的動李老爺?不知死活。更何況這李老爺身後是……”
“噤聲!”
“咳。”
就這麼抬著頭,迎著太陽,徐秀也明白了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