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審問,在其重新提交過後又以涉及前任需要當面核實的藉口,派遣人馬去傅海所在的常州府。
若就這麼被他拖下去徐秀也知必定會有變故,然而就在此時,一個另徐秀想不到的人出現了,那就是當年親筆點他過了縣試的華亭縣知縣李嵩,這位如今官至南京刑部員外郎的傢伙來到了江寧縣衙。
見面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峻嶒,你攤上大事兒了。”
多年不見的寒暄,久別的座師情誼,徐秀只好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連連做小,見著他同過去沒什麼區別的容貌賠禮道:“竟不知老師在南京,真是罪過。”
李嵩不怎麼在意這些虛的東西,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道:“驛馬收斂的財富絕大多數歸了刑部,這裡面的問題很多,我說不清楚,我只能告訴你,自從兩個月前,南京刑部就進項了大筆資金,都是那個吳鴻從中操作的。如此不光是陸府尹,恐怕刑部那裡你也得不到支援。”
一個涉及政績,由上官親自考評的官員要被你打到,這臉面就過不去。另一個涉及到金錢利益,徐秀也並不知道這些錢是用在哪裡的,很是不解。
道:“吳鴻怎麼會與刑部有聯絡?”
李嵩看了一下左右,看來很在乎時間,忙道:“不管峻嶒你如何想,我在這邊待的時間不能過久,我只說一點你且記下,刑部有個部門很需要錢糧,而吳鴻的那個官馬官養的法子很符合刑部的利益,潘蕃大人有心同北京閔尚書將這個法子在刑部推廣開。”
徐秀一聽就急了,這是惡政,怎麼能如此草率,道:“這可使不得啊。”
“不管使不得還是使得,現實就是如此,這是一個仁政。”
“仁政個屁。”
李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老師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峻嶒你需要堅持下去。君子思無邪。我走了,沒事不要來找我。別送。”轉身離去,走的很急。
見他走遠,徐秀坐下來苦思:“明明一個簡單的劉家案子,為什麼會牽扯進這麼多的人和事?”
懶虎對著懶龍做口型,只見他嘴巴作了三個字:六扇門
☆、第四十一章 三世冤屠千戶
李嵩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個挺直的背景,似乎還帶有一些其他的意味或是不為人所知,而懶虎同懶龍比劃了個手勢,隨即腳步輕移跟著他離去。
姑且不談這邊江寧縣中徐秀如何如何,單說下得官船的徐輝前腳踏進南京城還未站穩腳跟,後腳就被屠千戶拉拉扯扯去往了魏國公府詢問情況。
一路引的人側目,只因一個文官打扮一個錦衣衛扮相。按照常理來說這錦衣衛和文官相處的好自然會令人側目,也不知這屠千戶作何感想就親切的拉著他同行。
但沒走幾步就會打一個噴嚏,也是令人好笑。
穩坐公府的老徐俌迎接了兩人。他雖然不懼這樁破事也不怎麼在意,可禮數也沒失了去,對他們很是客氣,幾番寒暄問答之下做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更將無錫農田莊契取出交給他們檢視以證自身的清白。
徐輝與屠璋兩人如果從單方面瞭解下來的事實就認定對錯,就此打住,到可以得出一個結果,可以說魏國公做到了實事求是。
其實魏國公本人到現在還沒明白為何北京會如此重視自己這樁田產糾紛,這種事兒在勳貴之間,不,或是文官中一點兒不新鮮,就是尋常舉人家都會有侵佔田地的事情發生。
不理解也不代表不懂其中有陰謀,只是不知道具體涉及的人有哪些。
放下心中疑竇,三人一時交談甚歡,徐俌隱隱有請他們留下來用飯食的感覺,徐輝見這麼說下去不是個事,道:“公務繁忙,就此作別,公爺海涵。”
也不理屠璋滿臉遺憾的樣子,自顧自同魏國公行禮就要離去,屠璋只好跟上。
徐俌送別了兩人,目視他們離開,這短短的時間裡,徐俌就得出了他們一個是冷靜淡漠少言寡語,一個是話語很多卻懂分寸的人的看法。
徐俌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挺有趣的,你瞧這倆多互補啊,一冷一熱,也都是個好模樣。”
徐鵬舉見到那個屠千戶將手臂勾上了徐輝的脖子,搖頭笑道:“文官和錦衣衛相處的這麼融洽真是少見。”
徐俌端坐在那裡老神在在,把玩著手中的核桃,道:“徐峻嶒那裡先緩緩吧,少不得要另作計較。”
“是。”徐鵬舉擔憂道。
走出國公府外,冷颼颼的感覺直往袖口領口裡鑽,感覺到不舒服的徐輝揮手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