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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睺話音甫一落地,對面目光陰鷙的東庭便飛身上前,給了他結結實實的一拳頭!
遍佈室內的絲刃早在羅睺提及徐子昭時就被收走。東庭死死攥住羅睺衣襟,強迫自己壓下鋪天蓋地的狂怒,低吼:“你也還真是敢!”
“我為什麼不敢?”舌尖一點點舔去嘴角淌下的血,羅睺以最惡毒的口吻含笑說道,“知道北宸死的那一天,我就覺得沒有什麼是我不能做的。”
“聽說那逆徒回去之後將七世緣吃下去不少,可那又有什麼用?沒了心,別人的情又有多大用?你說,對也不對?”
東庭沉著臉,一言不發將羅睺摔在地上,疾步跨出房門。
羅睺凝視他張惶而去的身影,伸手慢慢捂住被打傷的臉頰,喃喃道:“沒了一顆心,他徐子昭就是一抔冷冰冰的雪水。這水呀,你抓不住,困不了,哪怕費盡心機裝在罐子裡也要慢慢變沒。他會把你忘個一乾二淨,你就看著吧!”
他說著,低頭對著手心之中不斷跳動的心臟咧嘴一笑,柔聲問:“北宸,你說是嗎?”
嘴唇貼上心臟的剎那,數根絲刃陡然竄起,如情人纏綿的髮絲一般繞上羅睺的身體,而同時燃起熊熊大火毫不留情的吞滅了這間屋子。
——北宸,你看,最後你還是逃不過我的掌心,不是嗎?
☆、第十章
“司陰大人,您不能進去。”浮舟伸開手臂,攔在門口。
東庭面無表情的注視十丈之外的千緣殿,漠然道:“為什麼?”
浮舟不安的打量著東庭身上破損的衣料和遍佈的血跡,極是小心的答道:“師父、師父說最近無論是誰,都不準進去。他不想見。”
東庭“哦”一聲,點點頭,望著千緣殿裡閃現的那一片白色衣角,說:“那行,他不想見我,我就進去見他。”
“可、可是……”浮舟著了急,又要上前去擋。東庭冷冷掃他一眼,道:“若是不想魂飛魄散,便滾遠些!”
那個瞬間,浮舟明確看見了少司陰眼中翻騰的殺氣。
在他的印象中,少司陰東庭從來都是很好說話脾氣溫和的人,而這一眼竟讓他一下子心生巨大的恐懼,不由往後縮了一縮。
東庭身形微動,眨眼間就進了千緣殿。徐子昭卻一眼都不看他,安安靜靜放下手中鴛鴦譜,抬腳便往內堂走。
東庭急怒攻心,想也不想揮拂袖就朝徐子昭追過去。
“簡卿你站住,我有話要問你!”東庭急切的追上前,一把捉住徐子昭的手腕:“你到底——”
“少司陰,自重。”
還是那樣白皙細長的手,如果再摸上去,那上頭溫熱質感想是依舊未變。
只是此刻,徐子昭左手扣住三指,中食二指併攏,帶著其上小小一團光暈直抵東庭咽喉。
原本被撩起的細竹簾因徐子昭的動作又重新落下,在半空之中晃了兩晃。一陣風自後頭的庭院裡刮來,拂動了徐子昭退至手腕的那一截白綢衣袖。
徐子昭淡然著一張臉,琉璃似的眼瞳裡倒映出東庭錯愕的模樣,眉眼間依稀有半分困惑。
無心無慾無色瞳。
腦中驀然想起卷軸上那一句關於琉璃無相花所化仙靈的描述,東庭只覺渾身如遭雷擊。
羅睺的話言猶在耳。
東庭那時雖聽在耳朵裡,卻一個字也不信。
——不管是那時候,還是現在,他全都不相信!
“簡卿,”東庭極力剋制著眼前的暈眩,顫聲開口,“你真的……都不記得了嗎?”
“記倒是記得,”徐子昭靜靜地說,“可是我不懂。”
“我記得我那時候應該是喜歡你的,”他說,“可在我現在看來,卻很不明白為何。就好像,看著往生鏡,鏡子裡的情形我全部都懂,但卻是隔了一層。我無法體會。”
東庭欲言又止,喉間一片苦澀。
扣住徐子昭的手鬆了又緊,最後終於無力垂落。
“少司陰,我很抱歉。”徐子昭收回手,撩開身側竹簾。
東庭怔忪看著他走在九折橋上的背影,渾身的力氣彷彿一下子被盡數抽空,身上的傷劇烈的疼。他蹣跚著腳步,逃也似離開了月老府。
東庭養傷四天,神情始終黯淡,拒絕開口說話。
蕭子彌在第二天來了一趟,凝視他半晌,道:“羅睺死了。”
也不顧東庭是否在聽,他接著說道:“就在你走之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