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瞳後悔了,他真的害怕了,從小到大都沒有這樣害怕過。不想忘記,他拼命的回憶每個留在他記憶深處的人:他的母親,總是露著憂傷神情的臉;他的父親,臨終前解脫般的笑容;還有梨血然談及夢想時那令人怦然心動的笑顏;還有柔兒,嬌俏可人的甜美嗓音。。。。
可惜,這些畫面正一點一點從他的腦海裡剝離,他什麼也沒能抓住。精神上的空茫更是增加了身體上的敏感。他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前所未有的刺激。
“唔。。。。。。。”面對強烈的刺激,子瞳只能低聲不斷呻吟。在他雙腿間,被強烈刺激著的器官,還在拓宸豪手中晃動著。
全身顫抖著的子瞳,向後回過頭。在他那雙滲著淡淡淚光的眼瞳裡,充滿著茫然與無助。
拓宸豪劇烈的動作猛的一頓,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子瞳,他從沒來沒有想過,這個人居然也會。。。哭。注視著極其憔悴的子瞳,拓宸豪感到有一股難以言明的痛楚在胸口翻騰。
用雙手環抱住子瞳冰冷的後背,然後輕輕地,極其溫柔地把他拉向自己懷中。這個動作,使子瞳就好像一個就要溺水的人突然發現救命的浮木一般,他拼勁力氣緊緊抱著拓宸豪。
感受著身邊唯一的真實,抬起手,撫摸拓宸豪堅毅粗糙的臉,並用力瞪大眼睛,想要看看眼前人的容貌,彷彿只有牢牢的記住眼前的人,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那淚眼朦朧,茫然無助的表情,將拓宸豪的慾望引致了最高點。
“啊。。。。。”伴隨著身體的釋放,子瞳終於支援不住,閉上了眼睛。
看著低垂著頭的子瞳,拓宸豪嘆了口氣: “昏過去了麼?”
抱著脫力在自己手臂間的身體,感受著身體的重量和溫暖,拓宸豪低下頭,吻著子瞳被淚水和汗水打溼的面頰,喃喃的問:“你又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這樣激怒我?你看不出來我有多麼愛你麼?我想要的,是你的心啊。。。。。”
拓宸豪的手指從子瞳的背後爬到腦後,埋進了子瞳的頭髮裡。有力的五指梳理著他凌亂的頭髮,散開的發沙沙地從指間滑落。
其實子瞳沒有昏過去,只是藥力即將把他的記憶徹底吞噬了。在子瞳意識朦朧間,至今為止從未有過的,梳理頭髮時的溫柔觸感和帶著悲傷的聲音,緩緩地印入他的腦海,沁入他的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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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就要到春天了,樹上的積雪開始融化。風亦變得溫和清爽,柔柔地吹拂起床前絲綢的簾帳,隱隱映出床上那個長髮柔黑如瀑,清濯絕美的身影。
子瞳的臉上現出讓人感到陌生的迷惑和茫然,那雙漆黑如淵宛若重瞳的雙眼此刻乾淨無辜,再沒有平時的冷漠與孤傲。他抱著被子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面前暴怒的男人,和跪了滿地,瑟縮著不敢言語的御醫們。
“啪”的一聲拓宸豪狠狠的摔碎了手邊的琉璃盞,細碎的渣沫散碎了一地,嘩啦一聲:“他怎麼會這個樣子,你們一幫御醫,就沒一個人能說出個原因來嗎?!”
一個御醫顫顫巍巍的說道:“公,公子怕是長久積鬱成疾,昨日又受了刺激,才會一時喪失心智,這,這種病症只能慢慢調養,非藥石可醫啊!”
拓宸豪幾乎要暴跳起來,重重的拍案咆哮:“都給朕滾出去!”
子瞳眼睜睜地看著御醫們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看著暴怒的拓宸豪慢慢向他走來。他下意識的往後靠了靠,可惜,身後就是牆壁,他只能用無助的眼睛巴巴的望著拓宸豪,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你是裝的對不對?你子瞳怎麼可能會精神崩潰?!你不是最驕傲,最倔強,永遠不服輸的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拓宸豪搖著子瞳的肩膀,好像恨不得將他搖醒一般。
拓宸豪的手勁很大,抓得子瞳肩膀很疼。子瞳不由得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這個人真兇,不好招惹,而且還總說些自己聽不懂的話。。。。。。要小心應對。
於是他擺出一個很乖順的表情,揚著臉問道:“你認識我?我叫子瞳?那你是我什麼人,知道我到底怎麼了麼?”
看著子瞳單純無辜的表情,拓宸豪無力地垂下雙手,神情顯出幾分痛苦和難以置信。他明白子瞳現在的樣子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瘋了。
可是,怎麼會這樣的?拓宸豪握了握拳頭,他不知道子瞳到底經歷過什麼,但是,從他認識子瞳起,子瞳就從來沒有真正快樂過。即使子瞳笑的時候,也總是透著令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