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2 / 4)

路上頗為平靜,沒有遇上大麻煩。

然而,梅流雲的身體卻每況愈下,他丹田疼痛的時間越來越長,疼痛程度也越來越劇烈,他必須咬牙強忍才能不出聲哀嚎;然而卻無法抑制全身顫慄,有一次在半夜發作時甚至驚醒了已經入睡的渡能。

「梅施主……」注意到梅留雲腹部痛得冷汗直冒,鼻血流個不停,身上還佈滿銅錢大的紅疹子,整個人不斷髮抖;渡能先是嚇一大跳,接著擔心的問了:「梅施主吃壞肚子了嗎?」

梅留雲一愣,連忙遮住口鼻,不希望自己淒厲的模樣嚇著渡能,「不……沒什麼。」

渡能看梅留雲的樣子實在不像沒事,想了想,接著盤坐起來,雙手合十,「我為梅施主向藥師如來祈禱,請梅施主和我一起唸誦藥師灌頂真言,藥師如來有大威德,誠心念誦真言可以使痛苦皆除,獲得安樂,消災解難延年益壽。」然後便開始專心的喃喃唸誦起來。

渡能的真誠讓梅留雲十分感動,但他自知身上的毒已入膏盲,於是淡淡一笑,「感謝小師父,不過我已經沒剩多少日子了,若要祈禱,還是請小師父祈求菩薩接引我早登極樂,也算對我這個苦多樂少人生的最後一點恩賜。」

他們走走停停又過了兩日終於到了淮安,梅留雲將渡能送到漕運總督署門口,「小師父,快進去吧。」梅留雲輕拍渡能的肩頭,「白二、淨定都在等你。」

渡能抬頭看著梅留雲,疑惑又天真的問:「梅施主不來嗎?」

梅留雲搖搖頭,微笑著說:「我還有事。」他隨口搪塞,「快,別害怕,我會在這裡看著你進門去。」

渡能走到硃紅大門前,敲了敲門,侍衛開了門,遠遠的看到是渡能,一直引領而望的盧文雨顧不得蹶腿也飛奔過來,臨進門前渡能回頭一望,卻已經看不到梅留雲的身影。

完成了最後一件任務,梅留雲沒等渡能進門,便轉身離開。前進了不遠,梅留雲突然覺得胸口氣血洶湧,四肢僵直,他知道自己時辰已到,淒涼一笑,果然喉頭搔癢,嘔出一灘黑血。

接著,梅留雲眼前一黑,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漕運總督署裡,渡能和盧文雨終於得以相認。一直以為自己是孤兒、卻發現不但有父親而且一直伴在身邊卻不知情,渡能錯愕又驚喜;父子抱頭笑淚交加的人倫相逢場景自然不在話下。

而盧文電早在一天前就被柳願寬安然送到漕運總督署衙門,他身上還帶著傷,總兵江洵立刻請來名醫診治;而一身塵土風霜的柳願寬則毫不反抗的束手就擒,被收押入大牢之後將北送詔獄等待發落。

盧文電原以為家破人亡,卻發現理應過世多年的二哥竟然沒死、還有一個小侄子,也驚喜交加。大夫說盧文電的傷勢雖深但所幸受到極好的急救與照料,休息幾天便能恢復,然而他對於一路上到淮安發生了什麼事卻隻字不提,只是偶爾凝視窗外出神。

而朱宸濟卻因故多耽誤了兩天才來到淮安,剛踏進漕運總督署就發現一切圓滿解決,欣慰之餘,也對白花了他許多精神氣力有些微詞。有人說起渡能是梅留雲送回來的,他便臉色一沉,什麼都不想多聽,看朱宸濟的態度,梅留雲的名字彷彿變成禁忌,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再提起。

在淮安盤桓數日之後,朱宸濟便命江洵率漕運兵衛北上回京,為即將而來的會審進行全盤準備。盧文雨觀察朱宸濟的態度舉止,發現不但一切如常,甚至過度冷靜到令人不安。他心想,就算梅留雲被罷了官,以王爺的立場不好說什麼,但至少要有些慰問之意;而他毫不聞問的態度未免太讓人心寒。

盧文雨對於梅留雲這個救回兒子的大恩人不能如此忘恩負義。他私下找渡能過來詢問,直到父親提問,渡能才像突然想起似的,立刻跑到小禪房裡對菩薩像磕頭祈禱。盧文雨覺得奇怪而追問,渡能才說為了感謝梅留雲,答應要幫他祈求菩薩引領他登上西天極樂。

盧文雨頓時感到不安,再三盤問之後,渡能才說帶他來淮安那段期間梅留雲每天半夜鬧肚子痛,全身長滿紅疹子,鼻血流個不停,「我看是吃壞東西了,他卻說自己快死了,爹,鬧肚子怎麼會死呢?」渡能天真的說。

盧文雨聽了,當場愣呆,「他全身有銅錢大的紅疹、鼻血流個不停?」他緊張的失聲問道,渡能點點頭。

「你聽好。」盧文雨曾在大內任職,自然聽過信期紅,他知道事情非常不妙,立刻神情非常嚴肅的叮嚀渡能,「這件事,你千萬、千萬不能讓豐王爺知道,聽懂了嗎?」

終於到了京裡,朱宸濟將妙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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