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他說……他愛上了你……”林越猛然站起,原本溫潤的目中閃著瘋狂的亮光:“飛聲自幼心軟,你百般討好,才會讓他意志不定,為什麼你不能放手,把我們的幸福還給我們呢?”
司徒炎護住腹部,“我與飛聲兩情相悅,又何來放手?”
“兩情相悅?”林越嗤笑,說不出的輕蔑,“那門主還需要處處討飛聲歡心嗎?”
“你……!”司徒炎想起林飛聲之前對自己冷淡的樣子,簡直無法反駁林越的話,飛聲現在對自己是同情,還是愛……“不論如何,我也不會讓飛聲再回到你身邊!你以後最好死了這條心,不要來騷擾我們!”司徒門主向來不肯向“敵人”示弱,警告完林越後,轉身欲走,林越眸中的神色越加瘋狂絕望,對司徒炎的背影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們的,但是……我有辦法讓你永遠得不到飛聲!”說完,從懷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向自己胸口插去。
司徒炎回頭已阻止不及,林越的胸口湧出大量鮮血,在白衣上開出詭異莫名的花。司徒炎上前,“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遠處,青雲寺的知客道士按林越之前的吩咐上山來送茶水,看到倒在司徒炎腳下正在流血的林越,嚇得三魂不見五魄,哇哇大叫:“不得了,殺人啦……”
林越用盡最後的力氣看向司徒炎,唇角一勾,面上出現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飛聲……會恨你一世……”司徒炎腦中一片空白,已不知天地為何物,直到眾人圍上來,他還呆呆站在原地,絕望已將他的感知吞噬,飛聲……你我再無相愛的可能了麼?
本來官府一向不太管江湖中事,但眾人紛紛指出司徒炎殺害林越,再加上司徒炎本人被擒之後,不為自己辯解一句,知府雖然不敢得罪金烏門,也只好暫時將司徒炎收押在監牢。
司徒炎靜靜坐在監牢潮溼冰冷的地板上,肚子裡的孩子也好似因為這一連串的變故受了驚,腹中一陣陣發緊。司徒炎雙手輕輕在大腹上劃圈,心中已不再去想如何為自己洗脫嫌疑,只恨不得官府將自己當即問斬,他不敢再見林飛聲,不敢去想象林飛聲將是如何恨他……
腹中又是一陣疼痛,司徒炎咬牙默默忍耐,此時,幾個衙役打扮的人步入牢房,不由分說將手鐐給司徒炎帶上,為首一個道:“大人要連夜提審人犯,跟我們走!”
司徒炎看著這幾個行為詭異的衙役,也懶得多問,捧著肚子勉強站立起來,隨著他們走了出去。
因司徒炎武功高強,知府把他收押在關重犯的地方,此地十分偏僻,監牢外面就是一座山,幾個衙役不帶著他往公堂方向去,反而往山裡走去。司徒炎目光一沉,無所謂地咧了咧嘴,他只可憐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但是,現在活著,反覆地思考林飛聲會怎樣的恨他,對於他而言,實在是一種折磨。
“炎!”司徒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不可置信地回頭,林飛聲手執利劍,向著自己飛奔而來。幾個衙役大驚失色,抽出佩刀,向著林飛聲殺了過去。
司徒炎見林飛聲遇險,猛一運真氣,鐐銬應聲而裂,他後發先至,背後一掌擊斃一名衙役,抽出他的佩刀,與林飛聲一起並肩作戰,片刻之間,幾名衙役已被割斷了咽喉。
“炎……”林飛聲上前扶住他:“你沒事吧?”
“飛聲?真的是你來救我嗎?”司徒炎猶在夢中,不可置信地撫著林飛聲的面龐道。
林飛聲的神情十分痛惜,“聽到官府來人傳話,說你殺了二叔,我讓吳管家還有黃堂主去找知府放人,我等不及,就一個人先趕來……”想起自己晚來一步,司徒炎可能已經遇害,心中不由得後怕起來。
“你們這麼快就能讓知府答應放人?”
林飛聲將目光移向遠處,眸中隱然蘊著水汽:“我用二叔的筆跡寫了一封遺書,交給知府,遺書上說自己惡疾復發,生無可戀,想在自己常去的地方自盡……我開筆以來一直是二叔教我習字,我能寫得和他一模一樣……”林飛聲想起種種前事,心中痛苦,再不能言,自己這麼做,等於是完全放棄了為林越復仇的機會,這對將他撫養長大的林越是一種多麼刻骨的背叛……
“飛聲……你為我做到如此……你不相信是我殺了林越嗎?”司徒炎本來已經完全絕望的心被這種巨大的驚喜衝擊得直髮疼。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二叔分毫,你說的話,我每一個字都相信。”林飛聲目光堅定道,“我當時並不清楚二叔是自盡還是被人所害,我只知道,你和孩子在獄中不能多等,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救你的辦法。